“喂,孫夢、張夢雨,你們晚上一定來聽我唱歌啊!”我剛洗完澡端著臉盆進寢室,水汽還氤氳在發梢,一眼瞥見趙詩雅的床鋪空蕩蕩的,立刻壓低聲音衝正在收拾東西的兩人說道,語氣裡帶著點神秘的興奮。
孫夢正對著鏡子紮高馬尾,聞言立刻轉過頭,發圈還纏在指尖:“肖靜,你要唱什麼歌啊?”她眼裡閃著八卦的光。
我把塑料臉盆往陽台的架子上一放,“哐當”一聲輕響,水珠順著盆底滴在瓷磚上。轉身走進寢室時,故意拖長了調子,尾音帶著點狡黠的笑意:“《放生》。”
“《放生》?”孫夢手裡的發圈“啪嗒”掉在桌上,她彎腰去撿,嘴裡嘟囔著,“那首歌不是唱‘放我一個人生活’的嗎?你這是要當場官宣分手啊?”張夢雨也從書本裡抬起頭,推了推眼鏡,眼裡滿是好奇。
我忍不住笑出聲,走過去伸手拍了拍孫夢的肩膀,指尖還帶著剛洗完澡的水汽:“唱歌不是重點,重點是有好戲!”我湊近她倆,把聲音壓得更低,像在分享什麼驚天秘密,眼睛亮晶晶的,“保證比歌詞還精彩一百倍。你們晚上記得坐第一排,最好帶個高清手機,把楊可安和趙詩雅的表情拍清楚點——尤其是他們聽到某句歌詞、看到某個‘驚喜’時的樣子,事後發我當紀念,我要存進相冊當黑曆史看。”
孫夢瞬間來了精神,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什麼驚喜?快劇透一點!是不是要當場甩他一臉證據?我就知道你昨天晚上躲在陽台練歌是在憋大招!”她興奮地搓手,“需要我們配合嗎?比如你唱到高潮時,我們帶頭喊‘渣男’?”
“彆彆彆,”我連忙擺手,笑得肩膀都在抖,“要的就是不動聲色的殺傷力,喊‘渣男’多掉價。你們就安安靜靜聽歌,等唱到副歌時鼓鼓掌,等我唱完,自有好戲上演,保證比狗血劇還精彩!”
孫夢誇張地搓了搓手:“那行,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楊可安的表情了!今晚一定全程錄像,保證不手抖。”
“好啦,先上課去了,再不走要遲到了。”我看了眼手機時間,七點二十,離早自習鈴響還有十分鐘,王少應該已經在寢室樓門口等我了。抓起書包往肩上一甩,腳步輕快地往外走。
走出寢室樓,清晨的陽光剛好落在台階上,暖洋洋的。這次王少沒有像往常一樣躲在樹後,而是就站在門口的路燈下,穿著那件我熟悉的工裝外套,手裡拎著兩杯熱豆漿,看到我出來,眼睛立刻亮了亮。
“姐姐,早安。”他走上前,把其中一杯還冒著熱氣的豆漿遞給我,指尖不經意擦過我的手背,帶著點暖融融的觸感,像春天剛化的雪水。
我接過豆漿握在手裡,杯壁的溫度順著掌心蔓延開:“早。”
他卻沒挪步,隻是歪著頭看我,眼底帶著點促狹的笑意:“姐姐今天怎麼淡淡的?”
“哪裡淡了?”我眨眨眼,故意裝傻,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豆漿杯。
“惜字如金啊。”他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把我額前的碎發揉得亂糟糟,“平時見到我至少要嘰嘰喳喳說三句話,今天就一個‘早’字,是不是昨晚練歌太累了?”
“才不是!”我連忙反駁,臉頰被他看得有點發燙,像揣了個小暖爐,“我剛剛跟孫夢她們討論晚上唱歌的事呢!”我舉起手裡的豆漿杯晃了晃,“讓她們去當氣氛組,給我加油打氣。”
“哦~”他拖長了調子,尾音帶著濃濃的笑意,眼神裡閃著狡黠的光,像隻發現了有趣獵物的狐狸,“那姐姐準備唱什麼歌呢?練了這麼久,連我都要保密?”他往前湊了半步,我們之間的距離一下子拉近,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著晨光的味道,很好聞。
“秘密!”我故意把臉扭到一邊,假裝看遠處的教學樓,耳根卻在發燙。總不能告訴他我要唱《放生》,還要借著歌詞和大屏“驚喜”,把楊可安和趙詩雅的事攤開吧?那也太沒懸念了。
我偷偷用餘光瞥他,發現他正低笑,嘴角的梨渦淺淺的,看得我心跳漏了一拍。
“行,秘密就秘密。”他沒再追問,隻是伸手接過我手裡快要涼掉的豆漿,換了杯溫熱的給我,“喝這個,涼的對胃不好。”他的指尖碰到我的手背,帶著點暖意,掌心的溫度透過紙杯漫過來,熨帖得很。“晚上我早點去占位置,前排中間,保證讓你一抬頭就能看到我!”
我看著他眼裡的笑意,突然想起早上小馬哥哥教我的ave動作——從肩膀到指尖的柔軟起伏,像水流過身體。心裡癢癢的,鬼使神差地牽起他的手臂,指尖輕輕順著他的小臂滑到手腕,又慢慢收回來,模仿著ave的軌跡,動作帶著點生澀的雀躍。
他果然愣了一下,低頭看著我在他胳膊上“遊走”的指尖,眉頭微微蹙起,眼神裡卻沒有疑惑,反而閃過一絲了然的笑意,像發現了什麼好玩的小秘密:“這是……ave?”他甚至順著我的動作,手臂輕輕動了動,帶動我的指尖跟著起伏,動作流暢又自然,比我練了一早上的還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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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驚訝地瞪圓了眼睛:“你會?!”完全忘了他本來就跳街舞,ave這種基礎動作對他來說根本不在話下。剛才還想在他麵前“班門弄斧”,結果立刻被戳穿,臉頰瞬間有點發燙。
“跳街舞怎麼會不學ave?”他低笑出聲,反手握住我的手腕,帶著我的手在他胳膊上又劃了一遍完整的軌跡,動作溫柔又耐心,“你這動作太僵硬了,像剛上發條的機器人,要從肩膀開始發力,像水慢慢流下來,不是用手指硬蹭。”他停下動作,指尖點了點我的肩膀,“放鬆,想象這裡有水流過。”
我被他說得更不好意思了,抽回手撓了撓頭:“我……我就是剛才看彆人做,覺得好玩,隨便試試。”總不能告訴他我在偷偷學街舞,還拜了個他不認識的師父吧?更不能說我練拳的事,不然他肯定會皺著眉念叨“女孩子彆練那麼凶”。
他看穿了我的心思卻沒點破,隻是眼裡的笑意更深了,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指腹蹭過發梢的碎發,帶著點溫柔的觸感:“想學啊?晚上比賽結束,我教你。操場路燈下沒人,我慢慢教你發力要領,保證比你剛才‘機器人式’的好看。”
“不不不!”我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立刻擺手,心裡咯噔一下——差點忘了晚上要去見唐聯談心腹的事!那可是和“肖爺”布局有關的重要會麵,絕對不能遲到。
我連忙往後退了半步,眼神有點閃躲,“我晚上有事,真的有事!以後……以後再說吧!”生怕他追問是什麼事,趕緊找補,“比賽結束可能要跟孫夢她們去慶祝,時間來不及的。”
他眼裡的期待淡了些,卻沒多問,隻是挑眉看著我,嘴角還帶著笑意:“什麼事比學街舞還重要?該不會是偷偷約了彆人吧?”語氣裡帶著點玩笑的試探,手指卻輕輕敲了敲我的額頭,“好吧,‘以後’就‘以後’,但不許耍賴,欠我的街舞課要記著。”
“不耍賴不耍賴!”我連忙點頭,腦袋點得像小雞啄米,心裡那塊懸著的石頭終於落地——幸好他沒追問到底是什麼事。要是讓他知道我晚上要去見的是他也認識的“道上兄弟”唐聯,還要頂著“肖爺”的名頭跟人談朱雀堂的布局,他怕是能當場把我拎回寢室反鎖門,第二天說不定還會堵在廢棄倉庫門口,把唐聯拉到一邊問東問西:“她找你說什麼了?是不是又在琢磨著跟誰打架?”想想那畫麵我就頭皮發麻。
他看著我緊張兮兮的樣子,低笑出聲,伸手捏了捏我的臉頰:“看你嚇的,我又沒說要查崗。”他眼底的笑意裡藏著點無奈,“隻是晚上不安全,不管見誰,結束後必須給我發消息,不然我就去你說的‘慶祝現場’找你。”
“知道啦!”我趕緊保證,心裡卻在打小算盤——等見完唐聯,就說和孫夢她們在小吃街慶祝,拍張路邊攤的照片發給他,保準看不出破綻。既不能暴露“肖爺”的事,又不能讓他擔心,這平衡術可比練ave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