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點半,拳館的木地板被晨露打濕了一層薄霜,我已經打完三組空拳,汗水順著額角滑進衣領,後背的訓練服濕了一大片,卻把四肢的筋骨徹底舒展開,連出拳的力道都透著順暢。剛收勢站穩,拳館的鐵柵門就被輕輕拉開,小馬哥哥和小白哥哥拎著早飯走進來,塑料袋裡的豆漿油條還冒著熱氣,在安靜的拳館裡格外顯眼。
“小師妹,怎麼樣,雙休日休息好了?”小馬哥哥把早飯往休息區的長凳上一放,笑著衝我揚了揚下巴,手裡還轉著剛帶進來的拳套,“上周對練時被我絆了一跤的膝蓋沒事了吧?可彆硬撐著打拳。”
我笑著活動了一下膝蓋,果然靈活如初,趕緊從包裡掏出小音箱:“早好啦!你們看——”按下播放鍵的瞬間,輕快的鼓點立刻在拳館裡漾開,混著窗外的鳥鳴格外有活力。我退到拳台邊的空地上,對著他們眨眨眼,眼裡閃著得意的光,“雙休日可沒偷懶,新學了ocking,給你們露一手!”
鼓點剛卡上第一個重音,我腳下已經踩著節拍踏開步子,手腕隨著音樂“哢嗒”一聲精準定住,肩膀跟著卡點頓挫起伏,連空拳練出的爆發力都化作了舞蹈裡的利落勁兒。小白哥哥看得眼睛都直了,手裡的豆漿杯晃了晃,黃白色的液體差點順著杯壁流出來,他趕緊穩住手,語氣裡滿是驚喜:“可以啊小師妹!你居然在偷偷練街舞?這‘point’夠脆夠利落,比視頻裡那些人跳得有勁兒多了!”
我越跳越起勁,身體裡的活力被音樂徹底點燃,周末對著鏡子摳了無數次的卡點動作在拳館的晨光裡一一舒展:手臂繞環時帶著打拳的收放感,腳步切換時借著練拳的爆發力穩穩落地,連轉身時的甩頭都帶著股乾脆的勁兒。借著拳館牆壁上那麵巨大的落地鏡,我能清晰看到自己的動作——鏡中的女孩額發被汗水打濕,眼神卻亮得驚人,每一個定格都像出拳時的瞬間蓄力,帶著藏不住的利落。音樂結束的最後一秒,我一個側踢接定格,手臂呈直角穩穩架在胸前,連呼吸都精準卡在鼓點上,笑著衝他們鞠了個躬,額角的汗水滴在地板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濕痕。
小馬哥哥靠在拳台邊,忍不住用力鼓掌,拳套被他隨手扔在一旁:“行啊小師妹!這核心穩得,不愧是每天練拳的底子!”他彎腰從塑料袋裡拿出一瓶礦泉水,手腕一甩拋過來,“快過來吃早飯,剛從巷口張記買的豆漿油條,還熱乎著呢,涼了就沒那股香勁兒了。”
我笑著跳過去接住水,擰開瓶蓋猛灌了兩大口,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去,瞬間驅散了晨練的燥熱。我用手背擦了擦額頭的汗,得意地揚了揚下巴:“那當然!為了練這些卡點,我周末平板支撐都多做了兩組,核心不穩根本撐不住定格!”
小馬哥哥正撕開油條的包裝袋,金黃的油星子在晨光裡閃了閃,聞言挑眉看我,嘴角勾著笑:“這麼有勁頭?那等下吃完早飯,我上周答應你的breaking六步直接上!基礎動作給你摳仔細了,彆想著一口吃成個胖子。”
“好呀好呀!”我立刻點頭,眼睛亮得像揣了兩顆星星,抓著礦泉水瓶的手指都在用力,“我早就期待了!等六步練熟了,是不是就能學托馬斯全旋了?”說著還忍不住原地轉了個圈,差點把腳邊的豆漿杯踢倒。
“急什麼!”小馬哥哥伸手把我往旁邊拉了拉,無奈地笑,“托馬斯那是大招,沒半年基礎想都彆想。”他咬了一大口油條,酥脆的響聲在安靜的拳館裡格外清晰,“先把六步的重心轉換練明白,腳底下跟粘在地上似的才叫穩。上次看你打拳時腳步移動特靈活,這點底子學六步肯定快,但千萬彆急於求成,崴了腳有你哭的。”
“知道啦!”我吐了吐舌頭,拿起自己的那根油條咬了一口,滾燙的油香瞬間在嘴裡炸開,“我肯定好好練基礎,你上次教我的側滾翻不就練了一個星期才標準嗎?”其實心裡早就盤算開了——breaking六步講究核心控製和手腳協調,這不正好和練拳時的步法移動相通嗎?說不定練熟了六步,打拳時的腳步還能更靈活些,簡直一舉兩得。
“對了,小白哥哥,你不是最擅長ocking嗎?”我把最後一口油條塞進嘴裡,用手背抹了抹嘴角,故意裝作輕鬆的樣子,腳尖在地板上輕輕點著節拍,“等小馬哥哥教完我六步,你也多教我幾個需要快速變向的動作唄?上次看視頻裡有人跳那種‘突然停住又接著動’的,覺得好酷,肯定很練身體靈活性吧?”
小白哥哥正對著鏡子活動手腕,聞言笑著轉身:“那是‘stopandgo’驟停與啟動),ocking的精髓之一!”他換了首節奏密集的曲子,踩著虛步演示,“快速移動時突然定住再變向,特練協調性,對你練拳反應力有幫助。”他沒多想我練反應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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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馬哥哥靠在拳台邊係拳套,挑眉看我:“怎麼突然練靈活性?你爆發力夠強了,多練步伐確實穩。”他用腳尖劃軌跡,“breaking六步滑步能練快速轉向,打拳或折返跑都能用。”
我蹲身係鞋帶,把認真藏進笑意:“體訓隊要測折返跑,轉身總慢,想借街舞練反應。”手指悄悄攥緊鞋帶,生怕對青龍時轉身慢被偷襲,這借口剛好掩過心思。
小白哥哥揉我頭發:“行,教你‘stopandgo’肌肉控製,練熟轉身比兔子快,體測拿第一!”他對著鏡子比劃,“變向發力在腰腹,跟打拳轉體出拳一樣,核心先動。”
小馬哥哥扔開拳套拍手:“吃完早飯練六步滑步,我盯著你,保證折返跑不打趔趄。”他揚了揚下巴,“但彆偷懶,動作不到位就得重來。”
我點頭扔空杯:“知道啦!”陽光把影子拉長,沒人注意我攥緊的拳心。青龍的事不能讓他們擔心,我隻要悄悄練快反應和移動,下次就能自己護住自己,護住那些秘密。晨風帶著汗水味,我深吸一口氣,跟著他們走向空地,每一步都踩得堅定。
“我說小師妹,你怎麼突然對街舞這麼上心?”小白哥哥抱著胳膊笑睨著我,手指還在無意識地打著節拍,“練反應沒錯,可你前陣子還說要半個月啃下我們三年的功夫拳,現在又急吼吼地學街舞,這精力也太旺盛了吧?”
“啊?我……”我被問得一愣,手指下意識摳著練功服的衣角,心裡的小鼓“咚咚”敲個不停。其實練拳才是正經事,可街舞是王少喜歡的啊,想著學會了能跟他有共同話題,甚至能一起跳支舞,想想都甜。而且街舞剛好能練反應,對付青龍那幫人也用得上,可這些話怎麼說得出口?
沒等我在腦子裡編好周全的借口,小馬哥哥突然從拳台邊直起身,雙臂往胸前一抱,挑眉睨著我,眼裡的促狹笑意藏都藏不住:“我上周可是親耳聽見你跟我念叨,說要快點把breaking六步練熟,還說等學會了托馬斯,要專門跳給你那個‘朋友’看。”他故意把“朋友”兩個字咬得慢悠悠的,尾音拖得老長,“什麼朋友這麼大麵子?能讓我們小師妹又是猛練拳、又是急著學街舞的,這上心程度可不一般啊。”
我心裡“咯噔”一下,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瞬間慌了神。完了,果然藏不住了。其實練街舞哪有那麼多彎彎繞繞,可這些話怎麼跟兩個大男生說?說多了全是破綻。
正糾結著要不要坦白兩句,小白哥哥突然拍了下手,恍然大悟似的湊近,嘴角揚得老高:“哦~我知道了!”他故意拖長了調子,伸手戳了戳我的胳膊,“小師妹這是交新男朋友了吧?我說你最近氣色怎麼這麼好,臉頰總紅撲撲的,練拳都比平時帶勁。”他衝小馬哥哥擠了擠眼,“上次你還跟我們唉聲歎氣,說受了情傷,這次這勁頭,八成是找到真愛了吧?”
“啊?”我眼睛瞪得圓圓的,故意裝傻,手指在背後偷偷把衣角擰成了麻花,“什麼男朋友啊,你們彆亂猜……”
小馬哥哥抱著胳膊靠在拳台邊,挑眉笑得更促狹了:“那可奇了,難不成你這男朋友是個bboy?”他用腳尖點了點地板上剛才劃的六步軌跡,“不然你為什麼彆的舞不學,偏偏盯著breaking死磕?這六步滑步練起來多枯燥,換了彆人早喊累了。”
小白哥哥在一旁幫腔,抱著胳膊點頭:“就是!ocking多帥,ave多順,你偏要學滿地打滾的breaking,不是為了投男朋友所好是什麼?”他故意模仿我剛才練動作的樣子,腳步趔趄著滑了半步,“說吧,是不是你那朋友跳breaking特彆厲害,你想跟他齊舞?”
“就就……就是他說我跳ave像上了發條的機器人,硬邦邦的!”我被問得沒轍,臉頰燙得能煎雞蛋,情急之下把心裡的小委屈說了出來,聲音越說越小,手指卻下意識絞緊了練功服的衣角,“所以我才著急學,想練得順一點,下次……下次讓他刮目相看。”
小白哥哥“哦”了一聲,拖長的尾音裡全是了然,他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笑得眉眼彎彎:“原來是這樣!那更得好好學了,等我把ave的發力技巧教給你,保證你跳得比流水還順,到時候讓他改口叫你‘ave小女王’。”他故意對著鏡子演示了個流暢的手臂電流,“你看,就像這樣,從指尖到肩膀要柔中帶勁,跟你打拳時收力的感覺反過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