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詹洛軒!他最懂情況,不會把事鬨大!”
“可王少會擔心的啊!”
“可詹洛軒能更快解決問題啊!”
周圍越來越安靜,隻剩下我們的腳步聲和風吹過鐵皮頂的“嘩嘩”聲。
我手忙腳亂地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指尖因為緊張抖得厲害,屏幕在昏暗的看台陰影裡亮得刺眼,差點晃花我的眼。手指在通訊錄裡飛快滑動,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精準按到王少的號碼,撥號鍵剛按下去,心裡突然“咯噔”一下——壞了!王少那醋壇子早就成精了,每次對人笑一笑就追著我問半天,要是讓他知道我剛才在通訊錄裡猶豫著要不要找詹洛軒,指不定又要怎麼東問西問,又是“你是不是更信他”又是“我在你心裡還沒他靠譜嗎”,到時候非但解決不了麻煩,還得先哄他半天。
可現在哪顧得上那麼多!楊可安的手指還像鐵鉗似的攥著我的書包帶,看台上的風灌得人後背發涼,遠處的教學樓已經沒了人聲,再拖下去指不定要出什麼事。我咬著牙在心裡給自己打氣:先把王少叫來再說!他是我男朋友,這種時候本該找他。至於詹洛軒……還是彆讓他摻和了,這兩人碰麵就像火星撞地球,上次在食堂偶遇,光是眼神交鋒就差點把空氣燒著,要是現在讓他們同時出現在這裡,怕是會從“解決楊可安”變成“情敵混戰”,那才真叫麻煩。
手機裡傳來“嘟——嘟——”的等待音,像小錘子似的在空曠的看台底下敲著,每一聲都撞得人心慌。風從看台的縫隙裡鑽進來,卷起地上的枯葉打著旋兒,把楊可安緊繃的側臉吹得忽明忽暗。
“你在給誰打電話?”他突然停下腳步,拽著我書包帶的手鬆了半分,回頭看我的眼神裡帶著警惕,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要你管!”我沒好氣地回了一句,心裡卻在暗暗祈禱電話快點接通,指尖因為用力攥著手機,指節都泛白了。帆布包的帶子還勒在肩膀上,剛才被拽得生疼的地方火辣辣的,提醒著我現在有多被動。
話音剛落,電話那頭突然傳來“哢噠”一聲輕響,接著是王少帶著點溫軟的笑意,背景裡還有撕開包裝紙的窸窣聲:“姐姐,怎麼啦?我剛在小賣部給你挑紅糖薑茶,老板說新到的這款加了桂圓,你肯定……”
“老王!”我沒等他說完就急吼吼地打斷,聲音裡的慌亂藏都藏不住,指尖攥著手機殼都快捏變形了,“楊可安他拽著我不放!我在操場看台底下,他一直拖著我不讓走!”
電話那頭的窸窣聲戛然而止,空氣瞬間安靜下來,連風從聽筒裡鑽過的聲音都清晰可聞。幾秒鐘後,王少的聲音猛地變了調,溫軟的笑意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冰碴子似的冷意和急促的腳步聲:“他在哪?!你站在原地彆動,我現在就過去!手裡拿的什麼?有沒有受傷?”一連串的問題砸過來,帶著毫不掩飾的急怒,背景裡傳來東西掉在地上的悶響,估計是他手裡的紅糖薑茶盒子沒拿穩。
楊可安顯然也聽見了電話裡的動靜,攥著我書包帶的手指猛地一顫,臉色白了白,下意識地往回縮了縮手,卻還是沒徹底鬆開,隻是力道鬆了大半,眼神裡的執拗被慌亂取代,嘴唇動了動:“你……”
“聽到了嗎?他馬上就來。”我舉著手機往後退了半步,趁機掙脫他的手,揉了揉發紅的手腕,心裡又急又亂——剛才王少那語氣,明顯是急壞了,等下他來了看到我被拽紅的手腕,指不定要跟楊可安吵成什麼樣。更要命的是,他剛才還在準備紅糖薑茶,顯然是記著我生理期的事,這份細心讓我心頭一暖,可也更怕他為了護我衝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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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怎麼樣……”我對著電話小聲解釋,試圖讓他冷靜點,“就是被他拽著書包帶,沒受傷,你路上慢點,彆跑太快摔著……”
“閉嘴!站在那不許動!”王少的聲音透過聽筒炸過來,帶著點咬牙切齒的狠勁,“等我到了再說!”接著電話就被匆匆掛斷,聽筒裡隻剩下忙音。
我捏著發燙的手機,看著楊可安僵在原地的樣子,心裡五味雜陳。風卷著落葉掠過看台,遠處傳來跑步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帶著股勢如破竹的氣勢,不用想也知道是王少來了。
楊可安深吸一口氣,胸腔起伏得厲害,突然抬頭看我,眼神裡翻湧著太多情緒,像被揉碎的星光灑在眼底,亮得讓人發慌:“寶貝,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問你,那天在舞台上你說的話,能不能再考慮考慮?”
“彆叫我寶貝!”我像被燙到似的猛地後退一步,胃裡一陣翻攪,語氣冷得像冰,“惡不惡心?還有,沒什麼好考慮的。我們早就結束了,是你自己拎不清。”我咬著下唇,牙齦都快咬出血了,剛想把他以前冷暴力我的事再翻出來罵一頓,就聽見看台入口傳來“噔噔噔”的急促腳步聲,像重錘敲在心上。
王少的身影“唰”地撞進視線裡——他額前的碎發被風吹得亂七八糟,貼在汗濕的額頭上,校服外套敞開著,露出裡麵被汗水浸濕的白t恤,胸口劇烈起伏著,顯然是一路狂奔過來的。他的眼神像掃描儀似的在我身上飛快掃了一圈,從被拽得變了形的帆布包,到我下意識護著的肩膀,最後死死定格在我發紅的手腕上。
那一瞬間,他眼底的焦急瞬間被怒火取代,“噌”地一下燒得旺盛,連帶著周身的空氣都仿佛熱了幾度。“楊可安!你他媽放手!”他隔著十幾米遠就吼了一聲,聲音又急又狠,震得我耳膜嗡嗡響,腳下的步子邁得更大了,大步流星地衝過來,每一步都帶著股勢不可擋的勁兒,像頭被激怒的護崽獅子,渾身上下都透著“誰敢動我崽就拚命”的凶狠。
楊可安被他這氣勢嚇得一哆嗦,攥著我書包帶的手徹底鬆了,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可在王少越來越近的怒火麵前,最終什麼都沒說出來,隻是站在原地,肩膀微微垮著,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我看著王少風風火火衝過來的樣子,心裡又暖又慌——暖的是他永遠第一時間護著我的樣子,慌的是他這副要吃人的架勢,怕他真忍不住動手。我趕緊往前迎了兩步,想拉住他,可還沒等我開口,王少已經衝到我麵前,一把將我拽到他身後護住,動作快得像陣風。
“你沒受傷吧?”他頭也不回地問我,聲音裡還帶著沒散去的怒火,可指尖碰到我手腕時,動作卻放得極輕,小心翼翼地捏了捏我發紅的地方,眼底的心疼幾乎要溢出來。
楊可安站在對麵,看著我們這副樣子,臉色白了白,嘴唇翕動著:“王少,你彆誤會,我隻是想跟她……”
“誤會?”王少猛地轉頭瞪他,眼神冷得能凍死人,“我親眼看見你拽著她不放,她手腕都被你拽紅了,這叫誤會?楊可安,我警告過你多少次,離她遠點!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他往前逼近一步,氣場全開,壓得楊可安忍不住又往後退了半步。
風從看台縫隙裡鑽進來,卷著幾片枯黃的落葉飄過腳邊,在地上打了個旋兒又被吹走。氣氛僵得像塊凍住的冰,連空氣都透著股冷意。
我悄悄拽了拽王少的衣角,指尖碰到他汗濕的校服布料,小聲勸道:“我真沒事,彆跟他吵了,我們走好不好?”可他像沒聽見似的,依舊死死盯著楊可安,後背繃得筆直,胸口還在劇烈起伏,顯然沒消氣,下頜線繃得緊緊的,像拉滿的弓弦。
楊可安站在對麵,看著王少把我護在身後的架勢,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像是有話堵在喉嚨口。他突然往前邁了半步,聲音裡帶著刻意壓低的委屈和不甘,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我:“寶貝,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為什麼非要當著全校同學的麵給我難堪呢?課間操時跟你朋友說那些話,就那麼想讓我出醜?”
“你他媽閉嘴!”王少猛地吼了一聲,震得看台頂上的灰塵都簌簌往下掉,他往前逼近一步,幾乎要貼到楊可安麵前,把我護得更緊了,胳膊肘都快撞到我的臉頰,“誰準你這麼叫她的?寶貝是你能叫的?還有臉說難堪?你剛才在教學樓拽著她不放,被那麼多同學圍觀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會讓她難堪?”
我從王少身後探出頭,心裡積壓的火氣再也忍不住,抱著胳膊冷冷地看著楊可安,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給你難堪?楊可安你搞搞清楚!你跟趙詩雅在籃球場卿卿我我,她踮腳給你擦汗的時候笑得那麼甜,轉頭就來跟我勾肩搭背,說什麼‘還是你最好’,腳踏兩條船玩得挺溜啊?現在我跟朋友吐槽兩句,你倒說我讓你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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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可安的臉“唰”地白了,眼神慌亂地躲閃著我的目光,嘴唇翕動著:“我跟詩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隻是……”
“隻是什麼?隻是她替你整理衣領時你沒推開?隻是她空間發你們的合照你沒刪除?”我步步緊逼,把憋了好久的話一股腦全倒出來,“上次我撞見你們從奶茶店出來,你手裡拿著兩杯奶茶,她喝的那杯是我最喜歡的,你怎麼解釋?你說過你最討厭吃甜的,結果陪她喝了一下午!”
王少在旁邊聽得眉頭皺得更緊了,低頭看我的眼神裡又添了幾分心疼,伸手悄悄握住我的手,指尖用力捏了捏,像是在給我撐腰。
楊可安被我問得啞口無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雙手攥成拳頭抵在身側,指節泛白:“我那是……那是因為她幫了我一個忙,我請她喝奶茶而已……”
“幫忙需要靠那麼近?幫忙需要她挽著你的胳膊?”我冷笑一聲,“楊可安,是你先在感情裡不清不楚,是你先讓我在朋友麵前抬不起頭,現在反過來怪我讓你難堪?你要不要臉?”
他的肩膀猛地垮了下去,眼底的光徹底暗了下去,像被踩滅的煙頭,連帶著整個人的氣場都蔫了下去。聲音低得像蚊子哼,帶著氣若遊絲的辯解:“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隻是……”
“隻是什麼?”王少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沒等他說完就打斷,“隻是沒找到更體麵的方式糾纏前任?”
話音剛落,看台入口突然傳來一聲漫不經心的笑:“老楊,你們乾嘛呢?堵在這兒聊什麼悄悄話呢?”
我的後背“唰”地竄起一股寒意,僵硬地轉頭——詹洛軒斜倚在看台欄杆上,單肩包隨意地掛著,校服外套被他扯得鬆垮,手裡轉著的籃球“咚”地砸在地上,眼神卻像鷹隼似的掃過來,在我發紅的手腕上頓了半秒,笑意瞬間從眼底消失。
哇靠!詹洛軒這個時候怎麼突然出現了?!!他不是說下午要去校外比賽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下好了,情敵碰麵,再加個剛被揭穿的前任,這修羅場簡直是老天爺量身定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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