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謂的‘在一起’,就是讓她受委屈的時候當縮頭烏龜,讓她被人欺負的時候裝看不見?”詹洛軒步步緊逼,眼神裡的狠戾幾乎要溢出來,“楊可安,你自己沒本事護著她,就彆在這酸彆人護著她。你這種連自己女朋友都能讓她受委屈的廢物,根本不配提‘護’這個字!”
楊可安被罵得臉色慘白,嘴唇翕動著,卻一句話都反駁不出來,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過往被赤裸裸地揭開,像在他臉上狠狠扇了幾巴掌。他攥緊拳頭,指節泛白,眼底的不甘漸漸被羞愧取代,最後隻是低著頭,聲音啞得像砂紙摩擦:“我……我那時候……”
“那時候什麼?那時候忙著跟彆的女生曖昧,沒空管她死活?”王少嗤笑一聲,抱著我轉身就走,語氣裡滿是不屑,“跟這種人沒什麼好說的,浪費時間。”
“彆。”我伸手拽住他的衣角,深吸一口氣從他懷裡掙下來,站穩腳跟看向楊可安,眼神冷得像結了冰,“既然要說事,今天就把話說開了,省得他以後總像陰魂不散似的糾纏我。”
王少皺了皺眉,沒再強行拉我走,隻是往我身前站了半步,隱隱護著我,眼神警惕地盯著楊可安。
我迎著楊可安錯愕的目光,積壓了三年的委屈和憤怒像決堤的洪水,一口氣全倒了出來:“楊可安,你覺得我很好玩是不是?你是不是早就發現我暗戀你三年,所以故意吊著我?換女友比換內褲還勤,從劉晴到趙詩雅,哪個不是跟你膩歪兩個月就分手?是不是因為那些女的你玩夠了,才回頭想到我這個‘老實人’?”
我的聲音越來越冷,帶著淬了毒的嘲諷:“上次在ktv,你喝多了拉著我的手說‘還是你對我最好’,不就是想讓我陪你過夜?還想讓我跟你上床?你真當我是沒人要的垃圾,隨便你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什麼?!”詹洛軒在旁邊猛地拔高聲音,震驚得像是被雷劈中,手裡的籃球“咚”地掉在地上滾出老遠。他死死盯著我,眼神裡的難以置信幾乎要溢出來,“靜靜,你……你暗戀他三年?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我心裡一緊,才想起詹洛軒早就知道我暗戀楊可安——初中時我躲在操場角落給他寫情書,被他撞見過,當時他還拍著我肩膀說“喜歡就去追,哥幫你”。隻是後來我沒追上,這事就成了心照不宣的秘密,沒想到今天會當著王少的麵捅出來。
楊可安的臉“唰”地慘白,嘴唇哆嗦著:“我不是……我真不知道你暗戀我這麼久……我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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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我對你好是應該的?以為我永遠會等你?”我冷笑一聲,眼淚不受控製地湧上來,“阿洛都知道我喜歡你,每次你跟彆的女生吵架,都是他偷偷告訴我你心情不好;你生日時我攢錢買的球鞋,是他幫我塞到你課桌裡怕你拒收!你呢?你除了享受我的好,還做過什麼?”
詹洛軒站在原地,眉頭緊鎖,眼神在我和楊可安之間來回掃視,震驚漸漸變成了憤怒,尤其是聽到“球鞋是他幫忙送的”時,更是咬牙切齒地瞪向楊可安:“老楊,你連她偷偷對你好都不知道?還是知道了裝糊塗?”
王少在旁邊聽得臉色越來越冷,卻沒說話,隻是悄悄往我身邊靠了靠,用胳膊肘輕輕碰了碰我的後背,像是在說“彆激動,有我在”。
“我……我真的不知道……”楊可安慌了神,伸手想拉我,被王少一把揮開。
“彆碰她!”王少的聲音冷得像冰,“她暗戀你三年,你卻把她當備胎耍,楊可安,你真夠惡心的!”
詹洛軒也往前一步,擋在我另一邊,眼神裡的狠戾毫不掩飾:“我早就說過讓你對她好點,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她為你做了那麼多事,你就是這麼回報她的?”他轉頭看我,眼底滿是懊惱,“靜靜,你也是,這麼大的事怎麼不早跟我說清楚?我早就該揍醒你,讓你彆在這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什麼不跟你說清楚?”我積壓多年的委屈突然爆發,衝著他大聲喊道,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我那個時候運動會跑步摔破了臉,紗布拆了留了道疤,躲在家裡哭了三天,想找你訴訴苦,你在哪?!你不聲不響就退學了,qq發了兩年消息你都不回,頭像永遠是灰色的!我以為你死了!”
最後那句話喊出來,我自己都愣了,喉嚨哽咽得發疼。
詹洛軒整個人僵在原地,臉上的狠戾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震驚和難以置信,嘴唇翕動著,半天說不出話:“你……你摔破臉了?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他下意識地伸手想碰我的臉頰,卻在半空中停住,眼神裡充滿了慌亂和無措,“我退學是因為家裡出了點事,去了外地沒帶舊手機,qq號被盜了……我以為……我以為你們都忘了我……”
“忘了你?”我哭得更凶了,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我每次路過球場,都能想起我們三個初中時在這兒偷喝汽水的樣子!詹洛軒你混蛋!你知不知道我那時候多害怕?臉上留疤怕沒人喜歡,你又突然消失,我隻能死皮賴臉對楊可安好,因為那是我唯一能抓住的念想!”
王少站在旁邊,臉色雖然依舊冷,但握著我的手卻悄悄用了力,掌心的溫度燙得嚇人。他沒說話,隻是安靜地陪著我,像一座沉默的山,給了我最踏實的支撐。
楊可安在後麵聽得目瞪口呆,看著我們之間翻湧的情緒,像個徹底的局外人,臉色白得像紙,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什麼話都不敢說。
詹洛軒的眼眶慢慢紅了,他看著我,眼神裡的懊惱和心疼幾乎要溢出來:“對不起……靜靜,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受了這麼多委屈……我回來找過你們,聽說你和楊可安走得近,以為……以為你過得很好……”他聲音發顫,“臉上的疤……還在嗎?”
“肯定在啊……”我吸了吸鼻子,指尖無意識地劃過額頭上那道淺粉色的疤痕,觸感凹凸不平,像刻在皮膚上的記憶。聲音哽咽著發顫,那些被嘲笑的畫麵突然湧上來:“當時隻要看到我臉的人都在笑,說我破相了,說我以後嫁不出去……我對著鏡子哭到天亮,怕再也沒人喜歡我了……詹洛軒!!!”情緒像斷了線的氣球猛地炸開,嗓門不自覺拔高,可話剛出口,就撞見他眼底瞬間湧起的紅血絲,那雙總是帶著笑意的眼睛此刻盛滿了無措和心疼,像被我狠狠紮了一刀。我突然泄了氣,擺擺手彆過臉,聲音軟了下去:“算了,阿洛,都過去了,不提也罷……”
空氣瞬間安靜下來,連風都好像停了,隻有幾片頑固的落葉還在腳邊打著旋兒,發出沙沙的輕響,襯得這沉默格外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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