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趙婭芝被劇組的車送去醫院。雖然女主暫時缺席,但剩下的人也不能乾等著。劇組迅速調整了通告,準備先拍其他人的戲份。而江雪瓏,終於迎來她第一個正兒八經露臉的,龍套角色。
這場戲是丁嵐和趙靈將之前的趕屍人緝拿歸案後,獲得了一千兩賞銀。趙靈認為自己也參與了戰鬥,理應分點銀子,丁嵐見此提議彆分了,不如找點樂子一起把錢花了吧。趙靈覺得有趣歡喜答應,卻沒想到丁嵐找的樂子是逛窯子,而女扮男裝的趙靈卻找不到理由反對,隻能硬著頭皮跟上。
二人進入人倚樓,樓內卻冷冷清清不見一個迎客的姑娘。叫來老板打聽,才知道青樓來了個石頭道長,正在後院給姑娘們講經。二人來到後院,果然看到整個青樓的姑娘都圍坐在一個道士麵前聽經。
丁嵐走進花叢,伸手便從凳子上撈起一位美人摟進懷裡,並捏了捏她的下巴:“聽道士講經有什麼意思,不如讓我來討姑娘歡心啊?”
江雪瓏聽經正認真時突然被人拉起身,本還有些驚訝,但一看到摟著自己那人如此風度翩翩俊逸非凡立馬換上嬌羞的笑容,柔若無骨地倚在了對方身上。
這時,青樓老板追了過來見丁嵐已經懷抱美人,便問趙靈可有喜歡的,要選哪一個。趙靈神色尷尬,她當然一個都不想要,隻得說:“我要……我要一碗冰糖燕窩。”
趙靈話音一落青樓老板都懵了,江雪瓏捏著手絹捂嘴笑了起來,丁嵐趁機想要甩掉趙靈便說:“看來你喜歡吃,我喜歡色,那我們就各玩各的。”
丁嵐摟著江雪瓏離開,趙靈無奈原地跺腳。正當她在院中來回踱步,不知如何才能繼續纏著丁嵐時,無意中聽見樓上妙賊田老三正拿著一塊剛從巡案府偷來的鴛鴦玉佩討一名女子歡心。趙靈有了主意,立馬闖入丁嵐房間,打斷了正在和江雪瓏互相喂茶喝的丁嵐。
趙靈邀請丁嵐一起將田老三捉拿歸案,卻沒想到丁嵐大罵梁巡撫是貪官汙吏,而田老三是盜俠也是他的朋友。趙靈興衝衝而來卻碰了一鼻子灰愣在原地。
丁嵐牽起江雪瓏的手讓她坐到自己大腿上,江雪瓏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將頭埋在他的肩膀。
丁嵐神色不悅地看向趙靈:“你可以走了。”
趙靈咬著嘴唇不甘心地跑了出去。
“好,過了!”
聽到導演喊過,江雪瓏立馬從鄭紹秋腿上站起來,態度恭敬地鞠躬致謝:“謝謝鄭紹秋老師的指點和引導,特彆榮幸能和您一起搭戲,雖然我的戲份不多,但您讓我學到了很多!”
鄭紹秋沒想到這個一句台詞都沒有的龍套演員對自己如此尊重和感謝,心中也很開懷,於是細細打量了江雪瓏一番,這才發現這個龍套演員相貌氣質皆是不俗,與剛才戲裡角色表現出來的狀態截然不同,不禁點頭道:“彆客氣,好好努力,我覺得你可以走很遠。”
兩人的對話被周圍的人聽在耳朵裡,多年後又是一段佳話談資:當年江雪瓏還在跑龍套,秋官就說她可以走很遠,真是開了光的嘴啊。
江雪瓏與鄭紹秋說完話,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走向導演李定倫。
“導演好,我是無線訓練班的學員江雪瓏,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導演能不能讓我看看剛剛這場戲的回放,我想看看自己的表現,找出不足之處,以便及時改正。”
李定倫沒有對江雪瓏的要求感到詫異,彆說一開始就對她有一些關注,就拿這兩天的拍攝來說,他對江雪瓏的敬業和努力是看在眼裡的。此時,一個敬業又努力的演員,想要看看回放,多麼合情合理。
正好下一場戲的設備還在調試中,讓她看看回放倒也不耽誤什麼工夫,於是滿足了她這個要求。
李定倫把素材調出來,播放給江雪瓏看。就在江雪瓏看得異常專注的時候,李定倫漸漸感到心驚。
李定倫驚訝地發現,江雪瓏不知是故意的還是巧合,當鏡頭需要重點突出丁嵐的時候,她就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而當鏡頭需要展現她這個青樓美人和丁嵐的曖昧互動時,她又迅速提升了自己的存在感,每當這時,連一旁的丁嵐都沒有她奪目。
她對動與靜的把控異常嫻熟,又在動靜之中將氣場收放自如,雖然隻是一個沒有台詞的龍套角色,卻很有可能讓人驚鴻一瞥過目不忘久久回味。
李定倫不露聲色地看著江雪瓏專注地側臉,想著:我好像挖到寶了。下一部戲是什麼來著?如果有合適的角色,一定要讓江雪瓏來試試。
這時,幾名工作人員簇擁著戴著墨鏡的趙婭芝走了過來。
“阿芝?你出院了?怎麼樣,身體還好嗎?怎麼突然就暈倒了?”李定倫自然是很關心他的女主角。
“導演,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我沒事,一會兒便可以恢複拍攝。”
聽趙婭芝這麼說,李定倫也不假客套,畢竟耽誤一天拍攝,就要多付一天人工,如今台裡那位方小姐把預算卡得那麼死,他再想去追加一些成本難於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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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你先去化妝間休息。多吃點東西補充體力,免得低血糖。”這話說的,能聽出來李定倫是怕趙婭芝再次暈倒。
這時,一個怒氣衝衝的身影帶著十幾個男人走進片場,直直朝著趙婭芝走過去。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震撼了片場所有人,趙婭芝被扇倒在地,墨鏡掉在地上露出紅腫的雙眼。倒地的一瞬,江雪瓏看到她下意識地護住了自己的腹部。
一個壯碩的身軀岔開穿著高跟鞋的雙腿站在倒地的趙婭芝麵前,伸出短粗的手指著她罵道:“好一朵白蓮花,裝著副惹人憐的模樣見一個勾一個。現在媒體都在說你暈倒進醫院查出懷孕了,懷的是我們秋官的種。我要你親口告訴我,這究竟是不是真的?”
此人就是想讓趙婭芝丟儘臉麵,故意把話嚷得片場人儘皆知。一時間,在場所有人無不震撼,一臉吃到了驚天大瓜的表情,紛紛梳理著這句話裡的信息量。
趙婭芝滿臉屈辱,竟沒有一個人上去幫她,連她自己帶來的幾名工作人員都不敢搭把手把她扶起來。就像打她的人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沒有一個敢得罪。
江雪瓏小聲對站在身邊的一名相熟的助理耳語道:“這人是誰啊?帶著十幾個男人強闖片場打人,好猖狂的樣子。”
助理聽後趕緊給她比了個噓的動作,然後耳語道:“她你都不認識,你是不是香港人啊?她是無線的主持人一姐,也是秋官的……女朋友,衛英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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