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生，我們是合夥人，不是牛馬。資本家對勞動人民的剝削是不是過於赤裸裸了一點呢？”
黃耀琛不以為意。
“如果你們不能接受，我可以自己辦一家雜誌。反正都是我全資，何必讓你們分利潤？至於江小姐今日的這番策劃，我可以花重金買下。”
黃耀琛故意這樣說。
他看過江雪瓏跳到厲鬼肩膀上狠狠揮鍋蓋時殺伐果決的樣子，見過江雪瓏就地盤坐超度黃瀟瀟時普度眾生的樣子，這些模樣離他太遠了，遠得好像隔了一整個人間。
而現在，跟他麵對麵談生意，為了世俗的利潤據理力爭到麵紅耳赤的江雪瓏，終於有了真實的存在感，像是他能觸碰到的人了。
這比任何事，都有趣。
江雪瓏聽後差點氣笑了，過河拆橋卸磨殺驢，以前怎麼沒發現黃耀琛如此無恥！果然隻要一談到利潤，資本家就會暴露出窮凶極惡的嘴臉，將所有獵物吃乾抹淨連骨頭都和血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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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瓏騰得一下站起來，嚇了梁嘉輝一跳。
“黃生，彆欺人太甚！”
江雪瓏火力全開，黃耀琛要是再說一句不好聽的，她就要當場翻臉。
“我開玩笑的，江小姐還是太衝動了。快坐下喝口茶，消消氣。”
江雪瓏瞪了黃耀琛一眼，氣呼呼地坐下，飛快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黃耀琛見火候差不多了，於是正色道。
“我拿七，你們三。這是我的底線。有我給你們做靠山，你們的雜誌才能順利打開銷路。我三點要出門，你們還有時間考慮清楚。”
江雪瓏抬頭看了客廳裡的落地大鐘，兩點五十五。真行，隻給我五分鐘的時間。
不過黃耀琛說得對，這也是江雪瓏會來找他投資的原因。要想在香港這個殖民地與各種社團割據的混亂之地做一番實業，尤其是媒體，沒有強大的後台，萬萬不可能。就算僥幸做起來了，也隨時可能被捏死。
比起黃耀琛需要這個合作，是她和嘉輝哥的雜誌更需要黃耀琛。
“好，我接受。但我有一個條件。”
“但說無妨。”
“如果年盈利500萬，就按七三分。若是超出了500萬，超出的部分，對半分。黃生不能接受的話，那就是我們今次合作的機緣未到，我會去尋找下一個合作目標。”
江雪瓏眼神淩厲，成不成這都是最後一哆嗦了。要是黃耀琛不答應，她立馬帶嘉輝哥離開。
梁嘉輝心想，利潤怎麼分已經不重要了，今天能平平安安走出大門更重要，阿瓏好膽色，竟然敢威脅黃耀琛，他已經在想一會兒要怎麼幫阿瓏擋刀了。
黃耀琛看著江雪瓏生動的表情心滿意足，嘴角都快壓不住了，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
“好，就按江小姐說的辦。”
……
簽完合同從彆墅出來梁嘉輝都一言不發，直到坐上計程車駛遠後才長長吐出一口氣。
“阿瓏，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梁嘉輝一臉嚴肅。
“嘉輝哥，你問。”
“你和黃耀琛是什麼關係？我的雷達探測到了一絲不同尋常。”
“我以前幫他處理過靈異事件，算是我的玄學客戶吧。但今後，他就是我們的大股東了。”
“僅此而已？”梁嘉輝不信。
他覺得今天黃耀琛表麵像一台精準運轉的利益收割機，每一個決策都隻為將財富的蛋糕劃向自己。但又覺得這是他故意表現出來的，醉翁之意不在酒，那就隻能在阿瓏了。
“當然。”江雪瓏斬釘截鐵。
今日黃耀琛好不要臉，她才不要跟他有什麼特殊關係。
看江雪瓏臉上的怒意不似作偽，梁嘉輝暫且放過這個問題。
“第二個問題。阿瓏，你真的要把我們的雜誌，做成黃耀琛的輿論喉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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