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笑鬨中,節目接近尾聲。現場觀眾揉搓著笑到抽筋的臉頰,直呼今晚沒有白來。
在丹尼為大家鋼琴彈唱《有了你》之後,張國容也被臨時邀請唱一段《風繼續吹》。由於這首歌還沒有正式發行,電視台沒有伴奏,隻能讓他現場清唱。
而張國容並不想第一次現場演唱這首歌,是以清唱這麼草率的形式。要麼不唱,要麼……
他看著江雪瓏說道:“這首歌是阿瓏填好詞送給林誌容的,作為小美訣彆時沒有說出口的心意。所以我想邀請阿瓏和我一起演唱這首歌,正好丹尼用過的鋼琴還在舞台上,阿瓏可以為這首歌伴奏。”
台上諸位聞言都很驚訝,他們隻知道這首歌是電影裡小美和林誌容的訣彆曲,卻不知道背後還有這麼一個故事。
而且,江雪瓏會寫歌?還會彈琴?
“哇,想不到阿瓏這麼多才多藝。那我們一定要聽聽詞作者和萊斯利一起合唱這首歌了。現場觀眾們,這個版本的《風繼續吹》可能是獨家版本哦,你們今天真是收獲滿滿了。”
雖然江雪瓏曾經跟張國容說過這首歌不適合男女對唱,會破壞這首歌孤獨的意境,但她懂容哥想給這首歌一個難忘的首唱舞台,於是願意臨陣掛帥。
江雪瓏在白色三角鋼琴前坐下,張國容站在鋼琴旁邊。燈光漸暗的瞬間,一束追光精準將二人籠罩,仿佛為他們築起一座獨屬城堡。江雪瓏垂眸,纖細的手指率先落下,第一個音符如同破冰的細流,在寂靜中流淌開來。
張國容輕輕倚著鋼琴,眉眼中儘是深情。當江雪瓏的琴聲勾勒出旋律的輪廓,他啟唇,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我勸你早點歸去,你說你不想歸去……”歌聲像是裹挾著細雨的晚風,絲絲縷縷地鑽進聽眾心底。
江雪瓏的琴聲愈發輕快,與張國容的歌聲相互纏繞。間奏時,她抬眼與張國容對視,目光交彙的刹那,似有火花在空氣中迸發。
江雪瓏沒有頻頻開口,隻在合適的小節與張國容伴唱,幽然的吟唱聲仿佛為張國容醇厚的嗓音添上翅膀,將風吹向了天空的更高處。
張國容唱完ab段,歌聲戛然而止,他放下話筒凝視著江雪瓏,後者點頭表示領會,隨即指尖的旋律升調後繼續推進,江雪瓏開口獨唱道:“我已令你快樂,你也令我癡癡醉。你已在我心,不必再問記著誰。留住眼裡每滴淚,為何仍斷續流默默垂。”
最後一句,二人的聲音同時迸發,含蓄而克製的情感如潮水般洶湧:“為何仍斷續流……默默垂。”
江雪瓏的手指在琴鍵上緩緩收尾,張國容來到她身後,將指尖滑向她的手背,與她一同按下了最後一個音符。
黑白鍵上相疊的雙手,比吻彆更令人心顫。
……
還沒走出電視台的江雪瓏被匆匆而來的陳舒芬叫住。
“阿瓏,台裡已經給文星唱片放話了,讓我們趕緊把你簽下,具體的工作可以等你拍完《天龍八部》再安排。”
江雪瓏錄節目錄了一晚上此刻已經沒有腦子了,聽陳舒芬說完一臉茫然。
一旁的蘇曼妮蹙眉問道:“怎麼回事?”
陳舒芬解釋道:“還不是阿瓏在歡樂今宵上彈唱了《風繼續吹》,上麵看到了,怕這麼一個自家的人才被彆家挖去發歌,趕緊讓我來找你們定下,我都在演播廳外麵等半天了。”
蘇曼妮覺得上麵也有點太誇張了,怎麼就著急到要在演播廳外麵堵人的程度了?不過麵上不顯。
“陳太可以把合同先給我們過目,如果沒什麼問題我們就簽約。”
陳舒芬立即遞上已經準備好的合同:“條件都可以談。先說好,我可是站在阿瓏這邊的,你們彆拿我當外人,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我去爭取。”
……
商務車內,江雪瓏眼巴巴看著蘇曼妮,蘇曼妮秒懂。
“彆著急,合同我今晚拿回去看看再說。其實台裡怕你被彆的唱片挖走也就那麼一說,上麵是拿準了你肯定會簽到文星唱片的,除非你沒有腦子。”
江雪瓏心虛,她現在確實累到沒有腦子了。歡樂今宵可是全程直播的節目,她一刻都不敢放鬆,而且今天確實十八般才藝都齊上陣了,電量已耗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