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當江雪瓏梳洗一新,門外傳來敲門聲。
“誰啊?”她穿著浴袍站在門後,沒有要開門的意思。
“江女士,我為你送來了替換的衣服。”門外傳來管家老頭的英倫腔。
“我現在不方便開門,請放在外麵吧!”
等管家的腳步聲走遠,穿著浴袍的江雪瓏開門探出了一個腦袋,長長的走廊似乎帶著詭異的弧度一眼看不到頭。一個皮革包邊柳條籃子靜靜地立在門外,江雪瓏伸手把它拎了進來。
把疊放在籃子裡的衣服提起來一看,江雪瓏直呼好家夥,竟然是一條宮廷式的蓬蓬裙。
現在也由不得喜不喜歡了,被朱砂染紅的白裙已經報廢,總不能穿著浴袍參加慶功宴吧,於是湊合穿上了。
這時,才發現房間裡唯一的鏡子竟然是那麵對著床的“惡魔之眼”。
江雪瓏走到鏡子前整理衣服,鏡麵中倒映出來的房間背景難以察覺地扭曲了一瞬,像是另一個空間產生的能量漣漪。
江雪瓏假裝沒發現,對著鏡子一邊梳頭發一邊哼起了歌:“好山好水好地方,條條大路都寬敞,朋友來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來了……”
反正英國鬼肯定聽不懂中文歌。
……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古堡的宴會廳裡,燭火搖曳,映照出牆上伯爵家族的肖像。十幾名記者拿著相機,不時地拍一拍古堡中精致的裝飾,和宴會廳裡的慶功宴主角們。
譚國紀站在中央,黑西裝筆挺,金絲眼鏡反射著冷光。他捏著香檳杯,卻一口未飲,目光掃過人群,像是在評估什麼。
陳柏強坐在古董鋼琴前,指尖落在琴鍵上。窗外閃電劃破夜空,照亮了古堡後花園一排排的墓碑,陳柏強嚇了一跳,猛然彈錯了一個音。
張國容正和記者們周旋,領帶早已扯鬆,袖口沾著一抹暗紅色的汙漬,像是紅酒,又像是彆的什麼。他笑著舉杯,眼神卻飄向通往二樓的樓梯。
徐婕沉默地站在窗邊,似乎在看雨,又似乎透過玻璃窗的反射,悄悄看著譚國紀。她唇角微微繃緊,眼神充滿懷疑。
鐘寶羅蹦到餐桌前大喊著打破了宴會廳詭譎的氣氛:“什麼時候開飯呀?我快餓死啦~”
管家老頭不知從哪裡的陰影處走出來,麵帶微笑地告訴他:“等最後一位女士到場,我們就可以開宴了。”
這時,江雪瓏的聲音從通往二樓的樓梯處傳來:“哎呀不好意思,我竟然是最後一個到的嗎?抱歉抱歉,一會兒我先自罰三杯。”
江雪瓏把手背在身後,拍了拍殘留在指尖的朱砂。她之所以來晚了,當然是因為悄悄在古堡各處做了一些小動作。
張國容見江雪瓏終於出現,暗自鬆了口氣。這個古堡到處透著古怪,何況阿瓏又住了那個有問題的房間,他怕她出事。
管家老頭見江雪瓏走下樓梯,笑著對大家說:“人到齊了,女士們先生們,請入座。”
燭火搖曳,香檳杯折射出昏黃的光。十幾名記者和五位主演紛紛坐在了鋪著白色桌布的長桌兩側。
譚國紀站在長桌儘頭,手中金色的勺子輕敲杯壁,清脆的聲響讓宴會廳瞬間安靜下來。
“各位……”他微笑著,金絲眼鏡後的目光掃過眾人:“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
“為什麼是古堡?為什麼是深山?為什麼不是半島酒店,不是麗晶,不是任何一家正常的,沒有……”他頓了頓,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弧度:“沒有奇怪聲響的地方?”
記者們發出低笑,閃光燈頻頻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