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瓏這話要是放在一個月前說,根本都不會有人放在心上。但見證了《失業生》票房奇跡的陳舒芬隱隱覺得,既然江雪瓏把話放了出來,就真有可能做到。
於是她也嚴肅起來:“好,阿瓏的話我一定帶到。不過……”
陳舒芬又笑了:“阿瓏是不是忘了,你今天是來錄歌的,不是來談雜誌跟電視台的合作的?”
江雪瓏恍然大悟笑道:“哦哈哈哈哈抱歉抱歉,陳太,咱們開始錄歌吧!”
……
錄音棚裡,江雪瓏站到麥克風前,調整了歌詞架的位置和麥克風的高度,然後戴上耳機。
隔著玻璃的監聽室裡,製作人阿ben抬起頭來看向陳舒芬:“她真的是第一次錄音嗎?看上去不像啊。”很老練的樣子。
“確實是第一次錄音,可能這就是演員的天賦吧,能把自己代入角色。阿瓏現在不是一個演員,而是一名歌手。”陳舒芬按自己的理解回答道。
江雪瓏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雙眼,讓自己的心緒平靜下來。前奏響起,熟悉的鋼琴旋律在耳朵裡流淌,將她帶入了《傻女》這首歌中的世界。
“這夜我又再獨對,夜半無人的空氣……”她輕聲開唱,真摯動人的情感從她的喉嚨裡溢出,帶著她對歌詞裡所描述的這段愛情故事的理解與感悟。
在那些被月光浸透的深夜裡,思念是碗底未溶的中藥,孤獨是嘴裡化不儘的藥湯,越舔舐越苦,越回味越澀。
當晨霧漫過十八歲的窗欞,所有崩潰的情緒都在某場大雨裡沉澱。良藥苦口也好,飲鴆止渴也罷,都會像宣紙上暈開的淡墨,凝結成少女懵懂青春裡的無名詩。
我癡故我在。
唱到副歌部分“重飾演某段美麗故事主人,飾演你舊年共尋夢的戀人……”時,江雪瓏的聲音裡深情混合著哀傷,哀傷中透露出執著,仿佛她就是那個在愛情裡一遍遍受傷,卻依然放不下執念的傻女。
錄音棚外,文星唱片的工作人員都在靜靜地聆聽著。有人輕輕點頭,被她的歌聲所打動,有人露出欣慰的笑容,仿佛看到了一顆歌壇新星即將升起。
製作人阿ben向站在一旁的陳舒芬豎起一個大拇指:“陳太獨具慧眼挖到了寶。”
陳舒芬露出得意的微笑喃喃道:“不愧是我。”眼光卓絕。
一遍又一遍,江雪瓏重複著演唱,不斷調整著自己的氣息、音調與情感的表達。汗水從她的額頭滑落,打濕了鬢角的發絲,但她渾然不覺,全身心地沉浸在歌曲之中。
終於,在經過多次錄製後,製作人阿ben滿意地喊了一聲:“完美,就這個版本!”
……v的拍攝腳本。
“阿瓏,這是按你的想法寫的腳本,你看看,要是沒有問題,我們明天就拍,拍完就可以開始打歌了。”
江雪瓏翻了翻厚厚的一疊腳本,裡麵標注了詳細的分鏡頭設計,非常直觀。v中要用到的這件黑色毛衣,由我自己提供。”
江雪瓏沒有忘記自己是迪奧的品牌摯友,這件毛衣以後會作為這首歌的一個標誌性道具頻繁出鏡,當然得賦予它一些商業價值才行。
“那太好了,阿瓏自己準備的,想必是最合適的。”v導演你們聯係了嗎?他能來嗎?”
“聯係了,不過……他想要親自跟你談。”
陳舒芬沒跟江雪瓏說的是:這個你親自指定的導演,看完你親自設計的腳本之後,竟然說要全部推翻。
既然是你自己要找的人,那你們自己掰扯去吧,創作上的事,讓搞藝術的人自己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