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山間暑氣正盛,楊過練完功後渾身汗濕,索性脫了衣衫,赤身躍入林間一處清湖。水波蕩漾,他時而紮猛子潛入湖底,時而仰麵浮在水上,任由陽光透過樹隙灑在胸膛,好不快活。
正玩得興起,岸上白影翩然而至。小龍女一襲素裙立在湖畔,眸光淡淡掃來:“過兒,你又在偷懶?”
“姑姑!”楊過慌忙將手中澡帕往身前一擋,水珠順著發梢滴落,“我、我練功出了身汗......”
小龍女聲音清冷:“今日的劍法練到第幾式了?”
“第七式剛練熟!”楊過掬起一捧水抹了把臉,“就是轉身回刺那招總不夠快,多練了幾遍,這才......”
山風掠過湖麵,掀起層層細浪。小龍女語氣略帶關心:“今日風大,你上來。”
楊過卻故意往更深的地方遊了兩步,水花濺濕了岸邊的青苔:“風大吹著才舒坦!姑姑你看,這水裡還有魚......”
小龍女袖中滑出一件疊好的素白中衣:“為你新縫的衣裳,”她將衣物擱在石上,“試試合不合身。”
楊過泡在水中咧嘴一笑:“謝謝姑姑!”
……
楊過穿著小龍女縫製的衣裳,發現長了一些,想自己改短一點,便在古墓中翻找起來,卻無意間發現小龍女的生辰被撿到古墓的日子)就要到了,於是跑去全真教偷了兩個雞蛋準備自己孵小雞。
晨露未乾時,楊過已蹲在古墓外的草窩上。
“過兒?”小龍女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
楊過渾身一僵,連忙起身擋住草窩:“姑姑早啊!”
小龍女眸光微動,視線落在他身後:“你蹲在這裡做什麼?”
“沒、沒什麼!”楊過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就是......練功累了歇會兒!”
小龍女不語,彎腰便要撥開草叢。
“真的沒什麼!”楊過急忙按住她的手。
小龍女直起身:“今日我要考核你武功,去前麵草地等我。”
待楊過一步三回頭地走遠,小龍女拂開草叢,兩枚雞蛋靜靜躺在草窩裡。
……
山風掠過林間,小龍女隨手折下一根細長的樹枝,指尖一彈,樹枝便朝楊過飛去。
“用我教你的全真劍法攻我。”她聲音清冷,袖袍未動,另一根樹枝已悄然落入掌中。
楊過接住樹枝,咧嘴一笑:“姑姑可要小心了!”說罷,手腕一抖,樹枝直刺小龍女肩頭,正是全真劍法“白虹貫日”。
小龍女身形未動,手中樹枝輕輕一挑,“啪”的一聲脆響,將楊過的攻勢化解。楊過不退反進,樹枝橫掃,變招為“雁行斜擊”,小龍女足尖一點,衣袂翩然間已避過鋒芒。
二人身影在林間交錯,木枝破空之聲不絕。楊過越戰越勇,將全真劍法的“分花拂柳”接連使出,卻總被小龍女一一化解。
楊過見久攻不下,心中忽生一計。他故意賣個破綻,身形微滯,手中樹枝卻暗中蓄力,準備使出全真劍法中最淩厲的“星河倒掛”。這一招自上而下劈斬,若能得手,必能逼得姑姑後退半步。
誰知小龍女眸光如水,竟一眼看穿他的心思。就在楊過蓄勢待發的刹那,她手中樹枝輕描淡寫,卻精準無比地擊在楊過手腕的“神門穴”上。楊過隻覺手腕一麻,樹枝脫手飛出。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小龍女的樹枝已如遊龍般橫掃,輕輕點在他胸口“膻中穴”。
“砰!”
楊過整個人向後倒飛出去,重重摔在鬆軟的草地上。
“哎喲!”楊過誇張地大叫一聲,捂著胸口,五官皺成一團,仿佛受了重傷。
“過兒!”小龍女神色一緊,瞬間掠至他身旁,素手扶住他肩膀,“傷到何處?”
楊過突然睜開一隻眼睛,偷瞄小龍女焦急的神色,忍不住“噗嗤”笑出聲:“沒事沒事,我裝的!”
“cut!很好!”導演的聲音在片場炸開,工作人員們如夢初醒,紛紛交頭接耳。
幾個場記小妹湊在一起,眼睛亮晶晶的:“剛才楊過被小龍女打倒在地那段,也太有感覺了吧!”,“何止啊,我從楊過在水裡嬉戲的時候,看到姑姑就拿澡帕擋住自己身體那場戲就上頭了,過兒果然長大了啊!”
江雪瓏還保持著扶住“楊過”的姿勢,指尖殘留著戲中人的溫度,而劉得華已經利落地起身,頭也不回地往休息區走去。與往日導演喊卡後,慢悠悠跟她閒聊著一起離開的樣子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