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瓏沒忘記北京飯店前台小姑娘心心念念的鄧麗珺親筆簽名專輯,於是將這個使命轉而委托給了陳舒芬。這日,陳舒芬有了回音——
“阿瓏,下午有空嗎?來半島酒店喝下午茶。”陳舒芬的語氣聽上去異常開心,她補充道,“來拿你偶像的簽名專輯!”
江雪瓏從沙發上翻身跳起,因為之前《歡樂今宵》的采訪,全香港都知道她的偶像是鄧麗珺,陳舒芬這麼說,代表江雪瓏的使命要完成了!
“謝謝陳太!我馬上來!”
江雪瓏身著卡其色v領無袖連體褲,西裝麵料筆挺如劍,利落剪裁勾勒出颯爽身姿。她驅車疾馳,穿過尖沙咀的車流,最終停在彌敦道19號半島酒店門前。
踏入大堂,鎏金雕花穹頂下,悠揚的管弦樂如流水漫溢,江雪瓏一眼便看到陳舒芬正朝她揮手。她踩著弦樂的節奏走向窗邊雅座,卻在看清坐在陳舒芬對麵座椅上的人時腳步一頓。
不愧是陳太,敢情她理解的「親筆簽名」,是「當麵親筆簽名」?!
江雪瓏在二人側邊的空位坐下,陳舒芬已經笑著調侃:“阿瓏,我把你的偶像帶來了,你要怎麼感謝我啊?”
江雪瓏笑意盈盈:“當然是怎麼感謝都不為過啦!”她轉而看向尚未說話的女士,語氣略帶鄭重地伸出手,“鄧小姐你好,我是江雪瓏,很榮幸見到你!”
對方也伸出手輕輕回握,聲音中都好似帶著一抹清甜,比黑膠唱片裡更鮮活動人:“阿瓏你好,我是鄧麗珺。”
江雪瓏跟服務生要了一杯大吉嶺茶,一邊淺酌,一邊聽陳舒芬為自己說好話。
“teresa,你是不知道阿瓏對你的癡迷。”陳舒芬眼波流轉,將茶勺輕輕擱在銀碟上,“每次唱卡拉ok,她點的全是你的歌。《歡樂今宵》采訪時,她更是當著全港觀眾的麵,直言你是畢生偶像。前些日子她纏著我要你的簽名專輯,正巧你到港出席活動……”她忽然展顏輕笑,目光在兩人間遊弋,“我就想著,不如讓你們直接見一麵好了。雖然你在香港的唱片約簽到了寶麗金,但我們也可以跨公司合作嘛。阿瓏會寫歌,或許你們能碰撞出火花也不一定。”
江雪瓏一愣,陳太有這個想法怎麼不提前透露一下好讓她有個準備?現在倉促之間她很難有什麼好主意啊……
鄧麗珺眉眼帶笑地朝江雪瓏看過來:“阿瓏的第一張專輯便賣出了鑽石銷量,我特意買了一張來聽。我最喜歡那首《相思》,聽說這種曲風被你定義為中國風,我覺得很有意思,令人耳目一新。”
中國風?江雪瓏突然福至心靈。
鄧麗珺今年發行了一張特殊的專輯叫《淡淡幽情》,裡麵的十二首歌全部為宋詞譜曲,比如廣為傳唱的《獨上西樓》和《但願人長久》。
宋詞嗎?江雪瓏突然有了主意。
“說到中國風,我這裡還真有一首對唱的新歌很適合鄧小姐。雖然跟你的《淡淡幽情》比起來可能古韻沒有那麼濃厚,更偏流行一些,但我覺得你或許會喜歡。”江雪瓏補充道,“這首歌的副歌,也用了宋詞。”
鄧麗珺聞言挺直脊背,絲質裙擺滑過鎏金椅柄:“如果方便的話……”她看了看四周,還好此時茶座的客人已經不多,“可以讓我聽個片段嗎?”
江雪瓏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清冷嗓音如碎玉落盤般唱出副歌第一句:“昨夜雨疏風驟……”尾音微微上揚,像被風吹散的雨絲懸在半空。
“濃睡不消殘酒……”她微微閉眼,聲音裡透出一絲慵懶的醉意,仿佛真的被昨夜的風雨擾了清夢。
“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江雪瓏的嗓音陡然轉柔,像雨後的海棠花瓣輕輕顫動。
她微微側身,指尖虛點茶盞,仿佛在問鄧麗珺:“知否,知否……”
“應是綠肥紅瘦……”她將“瘦”字拖得綿長,尾音如絲般纏繞,帶著一絲淡淡的悵然。
重複第二段時,江雪瓏的聲音更加投入。“知否?知否?”的追問裡多了幾分執著的意味,仿佛真的在尋找一個答案。
最後一句“應是綠肥紅瘦”落下,茶座裡一時安靜得能聽見銀勺碰杯的輕響,連二樓的管弦樂隊都不知何時停下了演奏,四周的客人們都凝望著江雪瓏這一隅,沒有出聲打擾,隻在原位靜靜欣賞。
鄧麗珺眼中閃著驚喜的光,她隨四周的客人一起輕輕鼓掌:“李清照這首《如夢令·昨夜雨疏風驟》配現代旋律竟如此動人!”
陳舒芬敏銳捕捉到鄧麗珺眼底的光芒,立刻乘勝追擊:“若要雙女聲對唱,阿瓏打算如何協調你與teresa聲線的差異呢?”這個問題如同一枚石子,也精準投入鄧麗珺的心湖。
她微微前傾,目光灼灼如炬,與陳舒芬一同將期待投向江雪瓏。
江雪瓏自嘲道:“眾所周知,論唱功技巧,我遠遠不及鄧小姐,所以這首歌我主打一個綠葉襯紅花——我打算降調反串男聲,就像越劇裡的梁山伯、賈寶玉,以剛硬襯柔美。”
江雪瓏站起身,舉止間帶起一陣清冽的香風。她單手插兜,34側臉沐浴在夕陽裡,眼中笑意帶著三分不羈:“演出時我就像現在這樣,穿中性裝束;鄧小姐也像現在這樣,穿一襲長裙。”
她重新坐下,露出俏皮一笑:“如此一來,是不是就不會顯得我唱功被鄧小姐碾壓啦?”
鄧麗珺垂眸沉吟,須臾後抬眼,目光鄭重而誠懇:“阿瓏,不必刻意遷就。”她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溫柔,“你就唱女聲調,就用你自己的風格唱。這本來就是一首合作曲,當然應該展現你我本來的鋒芒。你的歌大部分都很大氣,旋律跌宕,情緒充沛。我的歌大部分都比較婉轉細膩。這首歌叫——?”她目光帶著詢問。
“《知否》。”江雪瓏回答。
“這首《知否》正好是二者的結合體,我們完全可以分工合作、各司其職,阿瓏負責「放」,我負責「收」。至於唱功部分……”她眼角帶起笑意,“有我這個老師在,你還怕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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