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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點整，江雪瓏的車穩穩停在深水埗錄製現場外，接上蘇曼妮後，一腳油門便朝著中環方向疾馳。
她從後視鏡裡瞥了眼副駕，嘴角彎起笑意：“曼妮姐，你是不是曬黑了啊？”
蘇曼妮嘖了聲：“天天在太陽底下追著鏡頭跑，防曬霜跟不要錢似的往臉上抹，照樣擋不住。不過……”她眼裡漾開亮色，“看在收益的份上，再黑三個度也無所謂。”
說著便從隨身的大托特包裡抽出一疊文件，紙張邊緣帶著些奔波的褶皺：“難得碰麵，正好有些數據要告訴你。”
紙張嘩嘩翻到其中一頁，指尖點在表格上：“你的專輯在內地目前隻上架了北、上、廣、天津的新華書店，二線城市正在逐步鋪開，然後向三四線城市輻射。”她神秘兮兮的看向江雪瓏，“猜猜看，光這四個城市，目前賣了多少張？”
江雪瓏瞄了她一眼，沒敢往多了猜，試探著道：“五千張？”
蘇曼妮眼神一正，吐字清晰：“五萬張。”
這下輪到江雪瓏吃驚了，光這四個城市的銷量，按香港的定義已經算白金唱片了。
“等等，曼妮姐，多少錢一張啊？賣了這麼多？”
“不貴。當初說好了隻賺個人工，幾乎是按批發價走的。五塊人民幣一張，折成港幣十五塊，比香港版本便宜了兩倍多。”
“看來內地經濟形勢是要好起來了啊。”江雪瓏望著窗外掠過的街景，語氣裡帶了幾分感慨，“五塊錢一張卡帶，對於月收入六十塊的人來說，也不便宜呢。”
“可能是內地眼下娛樂活動太少，再加上你是第一個通過正規渠道在內地發專輯的香港歌星，老百姓圖個新鮮，想聽聽究竟是什麼味道。”蘇曼妮分析著，“當然，人家也不是天天都有這需求，半年買一張，大多家庭還是負擔得起的。”
“我的專輯目前隻有新華書店這一個銷售渠道嗎？”江雪瓏追問，眼裡滿是好奇。
“新華書店是核心渠道，畢竟它在內地大中小城市覆蓋率本就很高，其次是供銷社，然後是百貨大樓賣收音機、電器的櫃台，也會放一些卡帶順便賣賣。至於專門的音響店，現在還鳳毛麟角，沒有形成規模。”
蘇曼妮側過身看她，語氣帶著幾分叮囑：“打算什麼時候動身去台灣？走之前先把香港這邊的工作清乾淨。”
江雪瓏一手打著方向盤，聞言眼睛微微睜圓：“我最近在香港還有什麼工作嗎？”
蘇曼妮揚手，用文件輕輕敲了敲她的腦袋：“你這記性是被什麼叼走了？《runningan》的情人節特輯，還等著你來扛大梁呢！”
“哦對對對！”江雪瓏拍了下方向盤，“我最近這個記性，確實有點問題，不知道是不是思慮甚多需要補補腦。曼妮姐，你說吃核桃管用嗎？”
“吃豬腦吧。”蘇曼妮語氣平淡。
江雪瓏斜睨她一眼：“那我可下不去嘴。”話鋒一轉，回歸正題，“除了情人節特輯，還有彆的安排？”
“還有兩個音樂頒獎禮得去。一個是tvb的年度十大勁歌金曲，一個是香港電台的年度十大中文金曲。”蘇曼妮翻著資料，抬眼時帶了點無奈，“年初本就是頒獎禮紮堆的時候，你偏要這時候去台灣體驗生活。”
“體驗生活也是為了拿明年的獎嘛。”江雪瓏一邊打方向盤調頭，一邊笑問，“這兩個頒獎禮，我是去領獎的，還是去當陪襯的啊？”
“當然是去領獎的，陪跑我們才不參與。”蘇曼妮指尖點在文件上，“勁歌金曲那邊，方小姐特意給你留了位置，具體的你得親自問她，她今日還找過你。中文金曲，獲獎的是《午夜霓虹》。”
江雪瓏語氣裡帶了幾分意外：“竟是《午夜霓虹》？我還以為會是《知否》或者《傻女》呢。”
蘇曼妮瞪她一眼，話裡帶了點嫌棄：“吃點核桃吧，萬一有用呢。”她稍微抬高了一點音量，提醒道，“《知否》是今年發的歌，你要去領的是去年的獎。至於《傻女》，中文金曲獎終究是電台獎，名單看的是全年電台點播量，《午夜霓虹》確實是聽眾點得最勤的。”
江雪瓏恍然一笑：“那我就懂了。”說著伸手在中控上按了幾下，《午夜霓虹》的熱烈旋律瞬間在車內炸開。“開車的時候聽電台，放這歌多帶勁，不容易犯困嘛！”話音落，便跟著節奏哼唱起來。
蘇曼妮合上文件夾，神色一正：“等你從台灣回來，我大概要給你安排內地的演出了。”
“喲，曼妮姐這幾個月是跟內地那邊的部門混熟了？都能給我安排內地的演出了？”江雪瓏挑眉打趣，順嘴接了句玩笑話，“那曼妮姐，你問問他們，能不能把我塞進春晚？”
蘇曼妮認真琢磨了片刻，慢悠悠吐出一句：“倒也不是全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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