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的口氣,你好像對朝堂上的事,很熟?”
江澈也沒有說明,隻是簡單的開口解釋。
“熟談不上,隻是前些日子去鎮上賣貨,聽茶館的說書先生提過幾句,說當今燕王勢大,在北境擁兵自重,連錦衣衛都敢動,想來你們的日子不好過。”
可林青雨的心卻沉了下去。
一個尋常莊稼漢,會去關心千裡之外的北境軍務?
錦衣衛是什麼,那可是朝廷的刀!
燕王跟錦衣衛鬥,那可不就是跟朝廷鬥嘛?
“你到底想怎麼樣?”
林青雨放棄了試探,直接切入正題。
和這種人繞圈子,隻會把自己繞進去。
江澈轉過身,重新坐回凳子上,雙手手肘撐在膝蓋上。
“很簡單,做個交易。”
“我保你在我這裡養好傷,燕王府的人,找不到這兒,你的那塊令牌,我也可以暫時替你保管。”
“作為交換,等你傷好之後,替我辦一件事。”
林青雨的瞳孔縮了一下。
這個男人膽大包天,竟然敢拿她這個錦衣衛做交易!
“什麼事?”
江澈卻搖了搖頭。
“現在說還太早,你隻要回答,應還是不應。”
“我憑什麼信你?萬一你要我做傷天害理的事呢?”
林青雨咬著牙,這是她最後的底線。
她是一個女人,更是一個行走在刀尖上的女人。
她見過太多肮臟的交易,最怕的就是對方提出些讓她無法接受的條件。
譬如……要她這個人。
江澈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嗤笑一聲。
“放心,不違背你的俠義之道,更不要你的身子,我要你辦的事,對你而言,或許隻是動動手指那麼簡單。”
他頓了頓,補充道:“當然,你也可以拒絕,那樣的話,天一亮,我就會把你的那塊令牌,送到燕王府在縣裡的眼線那兒去。”
林青雨氣得渾身發抖,偏偏又無力反駁。
她現在是砧板上的魚肉,毫無反抗之力。
許久,她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好,我答應你。”
“明智的選擇。”
江澈站起身,臉上又恢複了那副人畜無害的莊稼漢模樣。
“你先歇著吧,明天早上我讓雪柔給你在燉點參湯。”
說完,他便轉身出了屋子,順手帶上了門。
門關上的瞬間,林青雨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空。
頹然地靠在床頭,眼神複雜到了極點。
……
江澈回到自己的房間,柳雪柔正坐在燈下縫補著一件舊衣。
看見江澈進來,她連忙放下手裡的針線活,迎了上來。
“澈哥,那位林姑娘……她沒事吧?我剛才好像聽見你們在爭吵。”
江澈拉過她的手,入手一片溫暖柔軟。
他笑了笑,揉了揉她的發頂。
“沒事,一點小誤會,說開了就好。你彆擔心。”
柳雪柔“哦”了一聲,見江澈不想多說,便也不再追問。
她乖巧地幫江澈脫下外衣,掛在衣架上。
隻是在轉身的瞬間,她的腦海裡卻不由自主地響起了今天下午,曾琴嫂子拉著她說的話。
“雪柔啊,嫂子是過來人,得提點你一句,男人光對他好是沒用的,你得有自己的倚仗,要想真正拴住一個男人的心,就得給他生個娃,最好是個大胖小子!”
想到這裡,柳雪柔的臉頰微微發燙。
她偷偷瞥了一眼江澈的背影,那寬闊的肩膀讓她感到無比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