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說了,大軍開拔之前,你們暗衛司要先行一步。”
“我要你做什麼?”
江澈終於開口,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朱高煦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狠戾。
“南下的路上,有幾個關口,守將都是朝廷的死忠,大軍硬闖,必然耗時耗力,徒增傷亡。”
他走到輿圖前,手指在地圖上劃過幾處。
“真定、廣昌、大同……這些人,必須在大軍抵達之前,從他們的位置上消失。”
“消失?”
江澈重複了一遍,“是死,還是降?”
“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我隻要一個結果!大軍過境時,這些城池的城門,必須為我們敞開!”
江澈沒有立刻回答,走到輿圖前,目光在那幾個被點出的地名上逡巡。
朱高煦以為他在猶豫,補充道:“放心,錢糧、人手,你要什麼,父王給什麼!隻要能辦成,你就是首功!”
江澈的手指輕輕敲擊著輿圖邊緣。
聲音很輕。
一下,又一下。
“公子,此事非同小可。”
“這些守將,都是在軍中摸爬滾打出來的宿將,身邊親衛必然不少。”
“暗殺,難,策反,更難。”
朱高煦眉頭一皺,“你的意思是?”
“我需要權力。”
江澈抬起頭,直視著朱高煦那雙燃燒著火焰的眼睛。
“沿途州府,必然有王府的暗子,這些人,我都要用。”
“他們未必認我江澈,也未必聽我一個暗衛司指揮使的調遣。”
江澈話鋒一轉,語氣加重了幾分。
“我要一麵令牌,見此令牌,如見王爺親臨。”
“隻要是王府的人,必須無條件聽我號令。”
他這是在要挾,也是在展示自己的價值,沒有絕對的指揮權,這趟任務就是個笑話。
朱高煦沒想到江澈的胃口這麼大。
但這要求,卻又合情合理到讓他無法反駁。
片刻之後,朱高煦重重點頭。
“好!你等著!”
“等晚上你來王府一趟,我帶你去見父王!”
說完,朱高煦轉身就走,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公堂的大門再次被推開,又重重合上。
屋子裡,重歸寂靜。
江澈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剛才始終挺直的脊背,此刻才略微放鬆下來。
他走到輿圖前,看著那片廣袤的疆域,眼底深處。
一團壓抑許久的火焰,終於騰地一下燒了起來。
這場靖難之役,因為他這個小小的穿越者扇動的翅膀。
竟然足足比曆史上晚了半年。
這兩個月來,他幾乎要在這北平城裡憋瘋了。
但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終於可以離開北平了!
燕王朱棣的控製欲極強,在北平城內,暗衛司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江澈空有滿腦子的現代特種作戰理念和裝備庫,卻根本不敢有任何出格的舉動。
可一旦出了北平,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整個暗衛司,都將成為他江澈的私產!
他腦海中已經浮現出裝備庫裡那些閃爍著幽冷光芒的裝備。
夜視儀、消音弩、戰術背心、高爆手雷!
這些東西,足以將他手下這群還停留在冷兵器時代的密探。
打造成一支跨越時代的幽靈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