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敲響。
保持半躺正在看電紙書的龔弦轉過頭:“請進。”
同寢室,也是趙思婉同公司的隊友張鱗,拿著一張紙走了進來,一臉關切:“好些了嗎?劉祈讓我幫她把修改後的你的部分台本拿過來,說先記一下環節,過兩天等你好一點再一起排練。”
龔弦漫不經心道:“謝了,放這吧。”
顯然張鱗沒有要立刻離開的意思,似是後怕:“那個水塔好高啊,幸好你沒事,當時我離你有點遠,後來聽說都嚇了一大跳。”
龔弦心中嗤笑,定定的看著眼前這個女孩子,一個她從沒正眼看過的女孩子。
短短的卷發,站在那乖巧懂事,瘦弱的身材,天真的眼神,櫻桃小嘴,看著多麼無害。
而也就是這樣一個少女,用了吃奶的力氣把她推下水塔。
但她沒有證據,連跟拍的小哥都完全沒有注意到。
之前一直有旁人,兩人也沒有獨處的機會,眼下張鱗估計是來試探的,就是演技太過拙劣。
被這樣看著的張鱗不知為何,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額頭還滲出了冷汗。
“唉。”龔弦歎了口氣。
瞬間,她眼神變得深邃,瞳孔微微泛灰:“也怪我自己不小心,腰倒無大礙,就是這幾天,每天晚上都做噩夢,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有無數雙手朝我伸過來……”
音調沉沉無波,吐詞緩慢,但張鱗聽著就像是被惡鬼盯上了般,嚇得一激靈,匆匆說了句“那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了。”逃也似的離開了龔弦的寢室。
龔弦餘光瞄了眼攝像機,心中冷笑,拿起電子書接著看。i專業催眠師教程》26,前麵她剛看完《催眠語言》。
沒有證據,那又怎樣?
人,要為自己的惡意付出代價。
——
休息了兩天,龔弦帶病參與排練的消息獲得了不少好評,隊友們也越發友善。
大多數時間,都不讓她狠練,坐在旁邊看就行,龔弦樂得輕鬆,時不提出一些細節問題,用語柔和一針見血,大家更加憐惜她來。
另一間練習室裡,張鱗掛著巨大的黑眼圈,沒精打采。
趙思婉問她:“怎麼臉色這麼差?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去醫務室看看。”
張鱗表情慌張,連忙擺手:“沒,沒事,就是昨晚沒睡好。”
見她狀態著實不佳,趙思婉建議道:“不然你先回寢室休息一會,這邊我幫你請個假。”
張鱗臉色蒼白如紙:“不用了不用了,休息一下就好,還得排練呢!我不能拖你後腿。”
趙思婉見此也不再勸:“好吧,那你休息一下。”便起身繼續去彈琴去了。
張鱗縮成一團,咬著嘴唇,身上微微顫抖著。
隻要一想到寢室,再想起龔弦說的那些話,和她夜裡不斷的恐怖噩夢,她就渾身發寒,害怕得不行。
現在她已經開始產生幻覺,總覺得無數雙手伸向自己,拉扯著她的身體,似要把她分屍才肯罷休一樣。
這個狀態一直持續到第三次公演,頭天排練時她就因為不在狀態被導師狠狠批了一頓。
公演時更是像隻摔壞的破罐子,害的整個隊伍都受到了影響,狀況百出。
隻有趙思婉還算穩定發揮,鋼琴技能一出,鶴立雞群,讓導師們驚豔了一把。
因為腰傷的關係,龔弦在表演《致命情人》時,是坐在隊員人肉搭建的王座上出場的,原本c位是劉祈,但劉祈為了照顧她的身體,也為了圈一波好感,把亮相第一焦點讓給了她。
龔弦的長發被卷成了大波浪,上挑的眼線,殷紅的嘴唇,眼角邪魅的痣,一顰一笑都帶著誘惑的意味,熟女的氣場也略微散發了一些出來。
她身穿一條黑色緊身連衣裙,左邊開衩到大腿,裙邊綴著一排排璀璨紅寶石,隨著她的響指與身體擺動,豔光四射,暗色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