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認那三人已經實實在在的離開後，蠻齊羽才真正的舒了一口氣。
雖然他看上去沒有任何緊張的樣子，整個過程都遊刃有餘，甚至該演的演，該真實的真實，但實際上，他心裡還是有點兒沒底。
因為他不確定東域城城主的性格，所以隻能在試探的過程中慢慢摸索。
而這樣也就導致，蠻齊羽完全隻能看情況而定當時自己應該如何去做，才能得到最好的答案和選項。
這種感覺就像站在萬丈深淵的陡峭崖壁上，因為周圍光線昏暗，所以除了自己腳下的步子知道是能走的，其餘的步子，全都無法確定到底是草根生葉所組成的虛假踏板，還是實實在在的岩石踏板。
每一步都在試探，試探自己會不會踩空，並做好確定哪一步會踩空的瞬間就收回腳的準備，以免讓自己摔落懸崖。
蠻齊羽坐在石凳上，手肘靠在桌子上，並將手放在了自己的頭上，用大拇指給自己按壓以及揉弄太陽穴。
像這種費心費神的事情，其實蠻齊羽遇到的次數也挺多，隻是以前都有師父以及師兄師姐，或者師娘為他兜底，他的背後站著他可以信賴的家人，他可以大大方方的去試探。
那個時候，哪怕是他錯了一步也沒有關係，因為身後為他兜底的人會主動上前幫他把錯誤圓回去，並且會在之後告訴他，下次要如何避免怎樣的錯誤。
但是這次，蠻齊羽卻是實實在在的，用自己天命人的這個身份，去和城主以及城主的兩位護法談條件。
以天命人的身份，就代表他雖然是逍遙宗宗主的小弟子，但是他此刻卻不能用逍遙宗宗主得意小弟子的身份去談判。
哪怕是他做錯了事，說錯了話，他的師父師娘，以及師兄師姐們也不太方便為他兜底。
再加上蠻齊羽的眼睛還沒有完全恢複，在這種昏暗的燈光的情況下，原本就不太好的視力更是受到了大大的影響。
在白天，蠻齊羽就已經看不清人的五官，更彆提燈光昏暗的晚上。
彆說看清人的五官，蠻齊羽甚至隻能看見一張又一張臉的大致輪廓。
以及衣服的顏色和標誌性動作。
甚至他連手指都看不清。
蠻齊羽又歎了口氣，睜開眼，將另一隻沒有撐著頭的手在麵前伸出，緩慢的將五指打開，要慢慢的合攏，合攏成了一個拳頭。
蠻齊羽閉上了眼。
晚上燈光灰暗，果然非常影響他的視力。
他甚至無法看清自己的伸出的那隻手的五指。
“這雲頂山鬆啊，茶葉可真是泡沒味兒了！”
蠻齊羽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後，忍不住搖著頭感歎。
不過蠻齊羽轉而又一想，整整過了三壺水，貌似茶葉沒什麼滋味兒了，倒也正常。
“把東西收一收吧。”
蠻齊羽站起身，強打著精神開始清理茶具。
茶具可不能像平日一樣用清潔術去清潔，先不說清潔術，會不會把茶葉直接清潔掉，就單純隻是用清潔事物清潔了一番，然後又給其他人用這一套茶具，也是真的很讓人有種莫名的心理不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