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江楠的臉色不太好看，對著王長峰露出了一個極為勉強的微笑：“長峰，你來了！”
聽到門口的聲音，林婉清連忙拉起被子把自己蒙住：“彆看，你彆看我。”
可惜她忘了，她的手還露在外麵呢。
那手如同被揉搓了幾百年的破布裹在上麵，全是密密麻麻的褶皺，普通人看一下都會覺得精神不適。
但王長峰並不是普通人。
他進了病房，微笑著說道：“呦嗬，拉被子的動作這麼利索。”
“婉清啊，看來你這力氣可恢複了不少。”
當她的手被王長峰握住，感覺到王長峰手上的溫度，才意識到自己的手露在外麵，王長峰肯定知道她的情況了。
想想也對，王長峰早就預言過她的病情恢複起來，會有什麼樣的進展。
王長峰輕拉被子，林婉清掙紮了一下，還是放鬆了力氣，任由王長峰把她的被子拉開，露出了她的臉。
林婉清眼神飄忽，不敢直視王長峰，生怕在他臉上看到厭惡的神色。
但她的餘光，還是掃到了王長峰臉上溫潤真誠的微笑。
這才讓她有勇氣和王長峰對視：“長峰……你，你不嫌棄我醜嗎？”
林季昕和聞江楠不讓她照鏡子，可她晚上坐起來吃晚飯的時候，因為外麵天黑，屋裡亮著燈，窗戶的玻璃有了類似鏡子的作用。
她無意間在窗戶玻璃的反射中，看到了自己模樣。
而且她的裸露在外的手腳皮膚，也是無法隱藏的。
當時她差點當場崩潰。
要不是父母還在，且都是一臉擔憂的神色，她都會嚎啕大哭。
為了不讓父母跟著難過，她才生生忍住了。
那是一個年輕人的臉嗎？
如果她是一個當奶奶的人，那還不算什麼。
那張臉宛若蒼老了半個世紀，滿臉都是縱橫交錯的褶皺，就像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耄耋老人。
可她才不到三十歲啊，這就太讓人驚悚了。
王長峰目光閃亮，眼神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欣賞。
“老話說的好，美人畫皮難畫骨！”
“婉清，你可是咱們那一屆公認的校花。”
“你的骨相極佳，天生的美人坯子。”
“我跟你說實話吧！”
“你的腎臟問題非常嚴重，想要讓你的腎臟恢複正常，不知道要耗費多長時間。”
“和腎臟問題比起來，你的皮膚問題根本就不算什麼問題，恢複起來非常簡單。”
王長峰知道林婉清會變成這樣。
他今天過來，就是要幫助林婉清建立信心的。
否則她還好披著這副讓人難以直視的皮囊好多天，王長峰真怕她出現什麼心理問題，甚至產生某些極端的想法。
王長峰的擔憂，不是沒道理的。
林婉清有那麼一瞬間，還真產生了離開這個世界的想法。
她甚至恐懼看到任何能照出她影子的東西。
林婉清吞吞吐吐的說道：“真……真的嗎？你沒有騙我？”
王長峰拿出一個小瓶子。
“這藥膏就是我專門給你配置的。”
“雖然配置起來很麻煩，現在隻有這麼一點點，無法塗抹你全身，但塗滿你這張臉也足夠了。”
“我保證，這藥能讓你看到立竿見影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