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想那個安欣,虛偽庸俗,油滑市儈,簡直就是一泡臭狗屎!
吃了蘑菇崴子屯兒的貼餅子等美味,看了蘑菇崴子屯兒的米雪晴等美女,華子不知為什麼再也不想離開蘑菇崴子屯兒了。
太陽落山的時候,米永剛站在半山坡上喊了一聲:“收工啦。全割完的十分,剩一趟的八分。都回家吧!”
華子四下觀望,下邊還有一趟高粱站著。那是三懶子康榮的。再就是自己這大半趟子。他媽的,堂堂華淩霄竟然跟三懶子淪為一夥兒了。
三懶子已經夾起鐮刀往村裡走了。
華子喊道:“你們先回去吧!老子不拿到十分不吃飯!”
米永剛不由得讚道:“夠尿性!”
華子緊了緊褲腰帶,默念口訣:四壟一趟,一把一刀,四刀一捆。有條不紊,揮刀向前!
秋日的黃昏實在太短,華子忍著咕咕亂叫的肚子,不管怎麼努力天還是黑了。一趟子割完,他長出了一口氣。一口氣泄了,他覺得一陣頭暈眼花,一屁股做到了高粱捆子上。
他想歇一會再回去吃飯。集體戶今天是國詠梅值班做飯,貼餅子能好吃。
高粱地頭,田間阡陌,山坡小路,雜草齊腰。恍惚間忽然出現一個美女的身影,是米雪晴。
華子立刻站起身,邁步追了過去。
不知米雪晴是怎麼想的,竟然沿著坡路向幽晦山裡走去。
這姑娘太大膽了,就算是幽會也不該在這個季節這個時候進山呐。華子緊走幾步,想追上米雪晴勸她回去。
可是這姑娘好像是鐵了心,徑自往山上走,看看過了山梁往坡下去了。華子提了一口氣跑上山梁,想喊住米雪晴。可是空著肚子穿著粗氣,喊也喊不出來。
半山坡下人影還在,不過人影前麵出現了一團光亮。不知道是手電光還是燈籠。華子往坡下追,下坡路一腳一次落空!沒走幾步,華子落腳不穩一溜滾了下去……
他媽的,太狼狽,太丟人,在大美女麵前太掉價啦。華子爬起來,鐮刀也沒了。
“華子,你該吃飯啦!”國詠梅的聲音。
山溝子裡怎麼還有集體戶?
一陣香味兒竄進華子的鼻子直沁心脾。這是五穀飯香,也有草木花香,似乎還混雜著魚肉酒香……
華子也顧不得自己什麼德性,他餓極了,也累極了。邁步循著香味兒向山坳走去。確實是集體戶的大院,可是華子奇怪的是,已經被自己用采藥鎬刨得乾乾淨淨的老牛莝、洋鐵葉子、灰灰菜不知什麼時候又冒出來了。
華子正在疑惑,一隻柔軟滑膩的手拉住他,一直走進屋裡。是唐竹青!要是她做的飯可就倒胃口了。
不對,絕對不是她做的豬食。
“你是識貨的主兒,見過麼?”這聲音是誰?從來沒聽過。
沒看清桌子,沒看清麵孔,隻看見眼前悠悠盤旋著幾樣東西。這些東西都奇形怪狀,黑乎乎亂糟糟,根本不可能吃。可是那濃鬱的香氣,甚至讓他口水長流。
你奶奶的,你唐竹青就是做的狗屎,兄弟也忍不住了!
又是一縷鮮香,華子眨眨眼,不覺胃裡一陣抽搐。黑漆漆的玩意兒,好像是靈芝的傘蓋,又像一堆發酵了的牛糞,黑黢黢的。仔細再看,裡麵仿佛燃燒著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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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耍老子,把麵包弄成這個惡心樣子來饞我!
華子一探手抓過來,張口就吃……
華淩霄的五臟六腑像燒著了一樣,燥熱灼痛,腦袋幾乎要爆裂了。
他睜開眼睛,眼前果然是國詠梅!
“你們開什麼玩笑,給我吃的是什麼?”
“還吃什麼?你在高粱地睡著了,感冒了。光吃解熱片了。”是趙國偉的聲音。
華子睜開朦朧的眼睛:“不對。我分明是追……”這種丟人事兒絕不能說!“我是追康三懶子,有點累了。”
滿自由:“兄弟,彆太要強。生產隊的活兒乾不完。再說康三懶子從來就沒拿過滿工分兒。你是割完了,他他媽夾著鐮刀回家了。是國戶長把你找到,我和老趙把你背回來的。渾身燒得像火炭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華子看著周圍的人,看著這間屋子。滿自由他們說的沒錯。
可是東山坡外那地方?
“我鐮刀呢?”
國詠梅:“華子,再要強也得先養好病。養好病,姐給你領一把新鐮刀。”
他媽的,這哪裡是要強乾活兒啊。在山坡摔那一下之前,自己鐮刀根本就沒離手啊。
年輕人病得快好得快,喝了兩頓熱騰騰的黃豆湯,華子恢複如初。他走出集體戶大院,沒去生產隊,直接跑去了東山坡高粱地。割下的高粱已經全被拉回到場院去了。
華子沿著那條荒草齊腰的坡路一直翻過山梁。山梁的東坡根本沒有路,可是他那把鐮刀赫然就落在一叢藿香蒿子頂上!
華子銷了病假,再次上工,生產隊已經開始大田秋收,收苞米。
收苞米不算太累,但是比較慢,很膩味人。
乾這種活兒,先由竇保成帶著最精壯的男勞力把六壟苞米秸稈放倒。然後男女社員進地,跟著大車把掰下苞米棒子裝到大車上拉走。
按正常分工,放苞米秸稈的社員開出車道,就可以歇到大車拉到半截地再開下一趟車道。
不過這孫子有意為難華子,開完車道就讓華子跟著掰苞米去。小流氓心裡已經開始盤算怎麼合理合法暴揍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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