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子:“你就跟著我。把滿自由扔下的軍大衣穿上。”
田淑雲當隊長扒苞米不像白淩雲白淩雲那時候要分組。這兩年大豐收,大場院裡滿滿的都是白花花的帶皮苞米棒子。大家打圈圍,誰和誰在一起全憑自願。
華子這邊除了米雪晴、季老頭兒,康淑君、李清華、康立梅、蔡香萍都湊了過來。
這個時候既沒了學生老師帶來的歌聲,也沒有了滿碎嘴子胡編亂造的葷段子,乾得異常沉悶。
唯其特殊的是,從來不參加隊裡勞動的孫信義老婆、妹子也來到大場院扒苞米了。
人多手多,大家扒一會兒就得各自起來把苞米皮攏起來抱出去。康淑君抱了兩趟苞米皮子,第三趟就和孫信義老婆對罵了起來。
雖然不如曲惠勤罵得那麼高亢有力,精彩紛呈。可是倆老娘們對罵可也給沉悶的大場院增添了一份熱鬨。
彆人可以看熱鬨,田淑雲可不能不管。耽誤扒苞米,不但影響送公糧分口糧。要把苞米焐了黴變了,那損失可就大了。
她高聲斷喝,止住倆人的對罵。
“你倆誰先惹得事兒?不知道扒苞米任務緊麼?”
康淑君一指孫信義老婆:“是她!我頭一次抱苞米皮子出來她就故意跟過來罵我。我沒搭理她,第二次抱出來她又跟過來了。我才覺得她是故意要來罵我的。然後我又抱出來一趟,這騷貨又跟過來罵我。”
田淑雲:“老孫婆子,我說你這從來不乾活兒的人怎麼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原來你就是來找茬乾仗的?我告訴你,要乾活兒好好乾給你記工分兒。找茬乾仗耽誤扒苞米,我扣你的口糧!”
“扣誰口糧啊?”孫信禮帶著孫家人闖過來站成了一圈兒。
田淑雲:“孫信禮,你們要乾啥?”
“他們要找揍!”華子邁步過來,抓住孫信禮脖領子,一個腿拌將他摔了出去。
孫信禮老婆:“華子,你敢打人?”
華子:“你說我敢不敢?在大場院連白淩雲老子都揍過。要不你他媽試試?影響生產,就得扣你們王八犢子口糧!我他媽就奇怪了,孫信義一屁股屎沒擦乾淨。你又出來挑事兒,你們到底依仗啥呀?”
孫信義老婆:“我她媽不乾了!”
華子一步跨過去:“你走一個試試?耽誤這麼半天,不把損失補回來老子打出你狗屎來!扒苞米去,不給記工。”
孫信義老婆:“你這是欺負人呐。”
華子:“就欺負你了!讓我逮住理,我欺負不死你。你到底去不去?”華子搓了搓手。
孫信義妹子孫信真連忙出來打圓場:“行了嫂子。扒完這一上午,明天不來了。”
孫家人訕訕退了回去,田淑雲吆喝一聲,都各就各位了。
康淑君坐到墊子上拿著苞米穗子:“女人就得找個膀大腰粗的好爺們兒,受點氣都行。這倒好,乾點啥都挨欺負。”
華子:“她們也是瞎嘚瑟。靠著孫信義,裝犢子不出工。你再看他們吃的穿的,哪一樣比得了你?不信你扒下他們褲子,都他媽沒褲衩子。他不過是個溜須舔腚掙昧心錢玩意兒,你姑娘一個是堂堂皇皇的醫院大夫。你就要點誌氣,給孩子們長長臉!還記得白淩雲在這兒撕大妞姐的書麼?問問她現在敢不敢?”
康淑君:“也是哈。咱的錢是憑乾活掙的!她憑啥欺負我?”
李清華:“還不是王秉春那事兒,你把孫信義說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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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淑君:“那他媽怨我呀?那點事兒能瞞住誰?蘑菇崴子屯兒誰不知道?我敢不實話實說麼?當點小破官兒,都他媽王八犢子。華子,王秉春完犢子了,你當大隊書記去!”
哈哈哈哈……
華子:“大隊書記得是黨員。我可是個流氓壞分子,現在連大夫都當不成了。”
米雪晴:“沒聽你閨女說麼,華子是官不想當,醫院都不去。就想在蘑菇崴子屯兒跟女人黏糊。”
康淑君:“有你這麼漂亮的大姑娘在前邊,多少女人都白費。”
田淑雲走了過來:“通知大家一聲兒,晚上飯都多吃點兒。咱得挑燈夜戰啦!剛才米永剛曲得誌他們摳探坑,中間燒熱啦。”
華子:“還得分組扒趟子,把大堆先分成小片兒。像季老頭兒這樣老天拔地瞎目糊眼的,就彆讓他來了。”
田淑雲:“嗬嗬,也是。大冬天舍家撇業再整病了。”
那天下午,孫信義把他老婆揍了,把孫家全家的女人除了他媽之外都罵了個遍。
最後還扇了三兄弟孫信禮倆大嘴巴:“從明天開始都到生產隊老老實實乾活兒,誰也彆想再從我這沾光!一個個長的人樣兒,都是豬腦子!再他媽混得沒人性,王秉春的今天就是你們的明天!不挨邊兒的事兒都能賴到我頭上,全蘑菇崴子屯兒人沒一個說一句好話,還有臉出去嘚瑟呀?我告訴你,有一天我進監獄,你們都得被人欺負死!”
孫家的人這回真的感到危機了。他們不怕華子跟他們過不去,他們怕有人半路削他一悶棍!一個不要臉的康淑君,讓孫家一門的名聲臭了大街了。
不管怎麼臭怎麼見不得人,孫信義還是咬牙堅持去大隊。孫家人破天荒全部出工參加扒苞米。
孫信義當然知道王秉春的事兒真的跟自已毫無關係。不是自己,蘑菇崴子屯兒誰能乾出這種事兒來?
從仇恨這個角度講,蘑菇崴子屯兒包括孫家人在內都跟老狼溝不對付。最初是白淩雲,接下去是米永剛,後來是華淩霄。可是這三個人中前兩個都不可能,那麼華淩霄呢?王秉春跟他是屢戰屢敗,唯一一次勝利就是那次差點把華子整死!那是自己出的主意,參與的也有兄弟孫信禮。
隨後華淩霄又被打成壞分子,隨後王秉東被倒塌的石堰砸成了殘廢。再後來還是自己的主意拐脖梁子,一場車禍斷送了王家哥倆!不到半年王秉春又被乾成了廢物。我的老天爺呀!想到此處,孫信義不由得後脊梁冒冷汗。如果這一切都是華子刻意安排的,那真是太可怕了。
不對,王八蓋溝眾目睽睽大白天,拐脖梁子雖是夜晚但華子根本不知道會有人堵截他。華子最看不上康淑君,絕不可能為她冒險犯罪……
孫信義不敢再想了。王秉春的一把是當不成了,今後不管誰來當一把,他的會計必須得保住。
華子不能再深得罪,現在蘑菇崴子屯兒稍微像點樣兒的人家都是他的死黨。整不了華子,自己就得掉蛋兒!
大場院的人無不感到奇怪,上午來出工,下午就沒來的孫家男女晚上都來了。自動組成一夥,悄悄地扒苞米……
夜戰歸來,已經十點半了。季老頭兒已經把酒菜擺到了炕桌上。
華子本打算吃喝一頓,美美睡一宿,第二天接著去扒苞米。隻要交完公糧,離年終分紅的日子就不遠了。
可是第二天一早,野韭菜坨子的葛長纓就騎著自行車來大場院找他。讓他到公社查公安那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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