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個無知囂張的婦人,一條狗引出的亂子,竟然乾倒了一位公安局長,一位市政法委書記。受牽連被處分的達二十多人!
老知青農家飯莊又恢複了昔日的紅火。
時代在發展,科技也在發展。當年的收音機一夜之間變成了收錄機,收錄機又變成了卡拉ok機。德化縣城的上空豎起了千奇百怪的電視天線,地麵上湧起了不少奇奇怪怪的經營項目。電影院旁邊興起了錄像廳,北市場的門臉兒當中出現了k歌廳。昔日文工團的大劇院變成了二人轉小劇場……
最火爆的就是能吃能喝,能唱歌跳舞的歌舞餐廳!
這種莫名其妙的生意,說是餐廳,沒有正經廚子;說是文藝,沒有正經的歌唱演員,也沒有正經的舞蹈演員。
但是生意一天比一天火爆!
華淩霄沒在意什麼歌舞餐廳,卻沒忘記去年和安欣代加工飼料的事。他讓康立梅住在藥材坊裡,接連五天,天天跑工商局、農業局、糧食局,要注冊自己的飼料品牌——菁華豬飼料。
他們想的太天真了,不送禮,不走後門兒,不托關係,根本辦不成任何事。涉及到糧食問題,就是找國詠梅、葉飛秋也無濟於事。況且,一個龐振海案已經讓葉飛秋焦頭爛額,華子不想再給她添麻煩。
兩個人一番努力,終歸白費!
華子一氣之下,撕了申請材料,帶著田淑雲、李彩霞去了外地……
華子回到蘑菇崴子屯兒,逐個地塊看了一遍。芝麻綠豆等小雜糧過了中秋節就得收獲了。
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當年大麵積種植綠豆的時候,在田間地頭就可以機器脫粒。可是現在這麼多芝麻,就需要足夠麵積的場院了。
這種作物目前東北還沒有專用的脫粒機,隻能將將收割下來的芝麻放在通風的地方,晾乾後用手輕抖,芝麻蒴果就會自行落下。利用這種方法,不僅能夠輕鬆將芝麻脫粒,還能夠保證芝麻的味道和香氣不受破壞。
他回家開著東方紅七十五,把亂七八糟的籃球場重新平整,再開著180拖著石頭滾子反複壓遛,總算能將就用了。然後把李清華叫過來,通知種芝麻的各家,都照他的樣子,平整場地。芝麻一旦上場,必須儘早脫粒,然後裝車賣到哈爾濱去。
康淑君罵道:“幸虧村委會蓋一回倒一回,天老爺不答應。沒有這片場院,那些芝麻還不抓瞎!”
柳大妞:“華子,暗醬缸偏偏出在這兒,你說是不是老天爺珍惜你們的籃球場?”
華子:“我也想不明白。地層有問題,偏偏出在這兒?那麼多人家蓋房子都沒事兒。”
李清華:“花昧良心錢花的。你看那村委會蓋的,孤孤零零跟個小廟兒似的。要是康立芹活著,進去正好。”
康淑君:“是不是姓宋的貪汙了。”
華子:“嬸子,這種話可不能亂說。人家愛咋整跟咱們沒關係。”
女人們一吐舌頭,不再說話了。
華子和梁子劉安從哈爾濱賣芝麻回來,李清華已經帶著其他人把穀子割回來了。
比較十年前,蘑菇崴子屯兒的穀子種植麵積隻剩下十分之一都不到。要不是供應議價糧店和飯店,根本沒人種了。穀穗晾曬乾了,一個上午就入庫了。穀草都不夠飼喂跑山用的驢騾的。
苞米不好賣,可是在農村依然是大麵積農作物。尤其是生產隊,不管怎麼折騰,還是高產高收入作物。
宋可飛回到蘑菇崴子屯兒的第一個發現就是,他辛苦經營起來的村委會四周,都立著燈杆。農民們正把一車又一車白花花的苞米穗子卸到村委會周圍的空地上,把村委會的房子給圍在中間了。孤零零的村委會仿佛蒼茫大海中的一塊礁石。
這幫農民太無法無天了!占用這麼大一片土地,還拉了點燈平整了道路,竟然沒請示他這位村長!忙忙碌碌的秋收也沒等他村長的指令。
小梁子開著江西180裝了滿滿一車苞米穗子,上了打穀場,停好車把車上的苞米翻下來,掉頭要走。
“張國梁!”宋可飛怒喝一聲。
張梁子停車熄火:“宋村長,你回來啦?”
“誰讓你把苞米卸到這兒了?這裡要建村民活動場你不知道麼?”
張梁子:“活動場不是還沒建麼?再說村裡沒打穀場,隊裡那麼多苞米往哪放啊?”
宋可飛:“你腦袋進水啦?村民占地不得經過村委會批準?生產隊有什麼權利占用村裡的公共用地?你到底是村乾部還是生產隊的社員?”
張梁子:“我是啥你管不著!蓋村委會把老百姓嚇著了,都說那裡風水不好,女人晚上都不敢去扒苞米呀。”
宋可飛:“老百姓哪家沒有自己家的大院兒?多少糧食放不下。”
張梁子:“院子裡都是家家戶戶的秋菜,能賣不少錢呢。再說,我們生產隊的糧食年年都在一起……”
宋可飛:“你在張口閉口生產隊,治保主任你就彆乾了。”
張梁子跳下車:“你他媽以為我願意乾哪?當不當這個治保主任不是你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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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安開著另一台180又上了崗子,開了過來。
“梁子,趕緊開出去。我好進車。”
張梁子:“宋村長不讓往這卸了。說這是村裡的公共用地。”
劉安看了看宋可飛:“也就半月二十天。苞米扒出來,我們就上樓子了,耽誤不了啥。”
宋可飛今天不知哪來的邪火,高叫到:“一天也不行!村裡馬上要上報活動場規劃,都得拉出去!”
“啊?苞米拉進來沒扒皮還得拉出去?那不折騰人呢麼?”劉安也下車了。
正說著,米芒種也開著四輪車拉著苞米,進了他們的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