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離騰的一聲站了起來,“鶴鳴山乃是皇陵所在,前朝宦官乾政殘害了不少忠良,陛下即位後便下了旨意,將伺候先帝的所有太監都攆去了皇陵,為先帝守陵,無詔不得出宮!”
“我早該想到的!當日在那哀鳴山,與那個黑袍人交手,他顯然對我很是熟悉,用的也是大內的功夫!”
雲初也點了點頭:“當日輝山教,去挖童子心的貴人也是宮中人,所以村長才深信是陛下有心疾。”
“還有司家當鋪,字號搖光的掌櫃,每月月中都會從固定的人手裡得到玉器金飾,無人贖回後利潤翻上數十倍,成就了司明遠如今的地位。”
雲初有些疑惑的說道:“你是說他們偷偷的從皇陵裡取出葬品來賣?但是他們無詔是不能離開的,雞鳴山外是有守陵軍鎮守的啊。”
“他們是不能出來,但是有人能進去。”蕭離的眼神越發的冷冽,“每月月中,應當有人前去拜訪,出來時便夾帶葬品,以不同人的名義送入司家當鋪,司明遠再從中做下手腳,過段時日將葬品賣出。”
說完騰的起身,“雲初,你跟朱雀進宮一趟,徹查所有的宮門出入記錄,將所有的內侍全數扣押,動作要快!”
“你呢?”
蕭離拿起長劍,“我去司家,那人沒有出城,定會找個地方躲起來。”
望平街,司家大宅。
司家四公子坐在司家家主的床前頭一點一點的直打瞌睡,旁邊大夫人絮絮叨叨說著什麼他也沒有聽清。
白若瑄站在他身後,一臉無奈的搖頭。
“爹,大娘、二娘、娘,四弟。”司明遠搖著扇子便走了進來。
“今日天熱,我讓廚房給大家熬了些解暑的甜湯。”說完便側了側身子,示意跟在身後的侍從將那精致的小盅分發到眾人手上。
“多謝三公子!”白若瑄行了個禮,誠惶誠恐的接了過來,這三公子慣會籠絡人心,這屋子之中,皆是司家主子,他說好聽點算是四公子的先生,說難聽點不過也是一個下人,居然甜湯還有他一份。
清甜可口,還用冰鎮過,正是消暑的好飲品。
石頭一向不吃司明遠給的東西,接過碗也隻是端在手中。
“蓮子清心,百合潤肺,四公子性子頗急躁,可以多吃一些。”說完一飲而儘,石頭猶豫了一下,也將碗裡的甜湯喝了下去。
司明遠又親自喂了兩勺給司老爺。
“對了,父親,大娘,我今日來是想借兩位手上的鑰匙一用。”
司老太爺看著他,嘴裡嘟囔著,但說的字句外人一句都聽不懂,於是越發的急了。
柳氏將枕頭墊高了一些,為其順了順氣,“老三啊,這鑰匙一共四把,隻在傳給新任家主的時候,方才打開甲字庫進行盤點,你現在未免太心急了吧。”
“那裡麵存的可是司家數代的積累,打開需要四把鑰匙,分彆在家主、主母、天權和北鬥兩位大掌櫃手上,四把鑰匙缺一不可。”司明遠站了起來,一張雌雄莫辨的臉上,掛著微笑。
“你這孩子,你急什麼?東西遲早是你的!”三娘湊近了他,小聲的嗔怪道。
“娘,你在一邊坐著就好。”司明遠語氣溫和,但神情卻誌在必得。
“這次帶回來了四弟,誰知道下次又會帶回來哪個哥哥?有些事情,還是握在自己手上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