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看上去比蕭離溫和的多,又沒有一身的肅殺之氣,潘氏在他的安撫下,漸漸的停止了哭泣。
“若令郎沒有疾病,那麼定是出了什麼岔子,我需要查驗他的府內的食物,還有這幾日的去向,才好對症施藥,他這病未好,我們是不會放他出去的。”
“我要審問你們潘家所有下人,包括那個從他身邊被趕走的小廝!”蕭離冷冷的開口。
潘珍娘到底是在宮裡待過的老人,此刻已經冷靜了下來,“好,潘順與巧娘,一個管外院,一個管內院,他們夫妻二人會配合諸位大人。”
“還有,你們家最近銀錢首飾,可有大的變動,我也需要查證。”
“家中銀錢,潘順那都有賬目,貴重的首飾,都是我親自收著的。”說完忽然臉色一變,手不自禁的抖了起來。
“你兒子知道地方?”
潘珍娘囁嚅著:“一些尋常的手勢,放在外麵巧娘管著的。”站在她身後的中年婦人點頭:“是,民婦會定期盤點,前些日子民婦隨著婦人去了康郡主府上,將存放首飾的鑰匙隨身帶著的。”
“潘有聲不見後,可有查看!”
“東西都在,並未丟失。”巧娘垂下了頭,聲音低了幾分。
“說!”蕭離冷冷的盯了她一眼。
潘珍娘也看了她一眼:“你就說實話吧。”
“是。”巧娘行了個禮:“鎖孔有劃痕,但沒有打開,許是,許是。”
蕭離他們都明白了過來,潘有聲想偷首飾,但沒撬開鎖。
“我從九歲入宮,在宮裡待了將近二十年,因為一手繡工被宮中貴人看中,得了不少賞賜,但宮中出來的物件,不能倒賣典當,所以民婦便一直妥善的保管起來。”珍娘說到此處,有些遲疑了起來,“我記得聲兒還小的時候,我曾拿出來把玩,被他看見過。”
蕭離麵色一變:“梅一,你帶潘夫人回去一趟!看看都丟了些什麼。”
梅一領命,帶著戀戀不舍的珍娘離去。
“雲初,此人到底為何癲狂,可有頭緒。”
雲初又伸手把了下脈,皺眉搖頭道:“此人的脈象非常奇怪,紊亂狂躁但身體又衰弱無比,我剛剛與幾名禦醫正在討論,覺得此人應當是中毒,但身體上卻並無中毒的跡象,更不知是何毒。”
“差不多了,你隨我來看看。”雲初領著蕭離到了他的房間,賀柏川也跟著走了進去,好奇的張望著。
一張屏風擋住的應當是床榻,其餘的除了整牆的書,便是各種稀奇古怪的瓶瓶罐罐及工具。
“怎麼有老鼠?”他一進門就聽見了老鼠吱吱吱的亂叫聲。
雲初沒有搭理他,帶著蕭離來到一張鋪著油布的長桌上,桌上擺放著五個竹籠,上麵分彆寫著甲乙丙丁戊,裡麵分彆關著一隻老鼠,其中兩隻體型大一些,兩隻小一些,阿鶴站在旁邊,在紙上寫著什麼。
“雲大夫的愛寵還挺特彆的。”賀柏川訕訕的開口。
阿鶴白了他一眼:“這些都是雲大哥養來驗毒的。”
“這隻什麼時候死的?”雲初指著第三隻籠子裡的幼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