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主令主!不好了!”
“何事如此驚慌!”蕭離睡覺警醒,哪怕被吵醒眼中依舊是一片清醒。
“薛懷仁死了!”那梅花衛壓低聲音說道。
“死了?怎麼死的?他不是在西山大營裡?”薛懷仁乃是薛家老二,功夫不差,又常年住在營中,怎麼會突然死了?
回話的是負責盯著薛懷仁的諦聽:“昨夜子時,他離了大營,帶著一小隊人馬,共二十四人,都是他的親衛,像是要回城,卻在離城門口十裡地的官道上遭遇了伏擊,被人殺了。”
“屍體是被附近的農夫發現的,剛剛才進城報了官。”
“備馬!”說完回屋拿起了淩寒,便疾馳而去,遊鳳從他床上坐了起來。
“你看,還不如跟我走呢,這京中儘是些不省心的事兒。”說完也施施然起床,出門時正好遇到雲初,雲初見他從蕭離房裡出來,表情像是見了鬼。
薛懷仁死亡的官道已經被層層疊疊的圍了起來,
整個場地一片淩亂。斷木殘枝橫七豎八地散落著,地上的青石板也被踩得支離破碎,裂縫中滲出的血水在月光下泛著幽冷的光。
羅仲見他來了,神色有些複雜的說道。
“現場淩亂,卻又過分乾淨。”
地上橫陳著二十五具屍體,他們的衣衫殘破不堪,沾滿了血跡和塵土。屍體的姿態各異,有的仰麵朝天,雙眼圓睜,有的則蜷縮成一團,但傷口邊緣整齊,無疑都是死於利刃之下。
“打鬥痕跡明顯,但都集中在這一圈,周圍的樹林一點痕跡也沒有。”
蕭離皺了皺眉頭:“這麼多人,就沒一個跑的?”若是遇到伏擊,怎會連放出信號或去求援的人也沒有?
而且現場除了這二十五具屍首,再無其他。
“不僅沒有跑的,就連凶手的屍首、兵器都沒看到!”
薛懷仁的身體半伏在地,麵容扭曲,雙眼圓睜,他的手中緊握著一把斷劍,劍身已經彎曲變形,劍身之上還有乾涸的血跡。他的衣衫破碎不堪,身上有多處刀傷和劍傷,鮮血染紅了整個胸膛。
蕭離蹲下身子,一具一具的翻看著那些屍首。雲初趕了過來,也蹲下了身子,與蕭離對視了一眼。
“把薛懷仁的配劍拿過來!”蕭離伸手。
一隻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將那柄斷劍遞給了蕭離。“是把好劍!”
蕭離抬眼看了一眼遊鳳,似乎並不吃驚他會跟上來。
“這劍並非凡品,怎會如此輕易的折斷?”兩人都很疑惑。
“劍尖在這裡!”雲初翻開一具匍匐的屍體,指著他胸膛的傷口說道:“劍尖卡肋骨了。”
遊鳳指了指薛懷仁後背從肩膀貫穿到腰間的一道傷口,又指了指他身後另一具持刀的屍體,“像是他砍的。”
羅仲麵色也是一沉,“看傷口,的確像是自相殘殺而死。”
但這顯得更是詭異了。
“這位仁兄,莫非是被鬼迷了心竅,大半夜的帶著屬下來到這兒,互相砍著玩兒,還不準呼救不準離場,不死不休?”遊鳳帶著一絲笑意說道。
“傷口清晰可辨,有鮮血流出,可見是生前造成的?並非死後偽造!”雲初大略看了一遍屍體,對蕭離說道。
“至於是否被用了迷藥,回去剖了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