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個世界上,不容易的人,真的很多。”周聿哲紅著眼睛,歎著氣道。
“從前再小一點兒的時候,選擇做這個職業,覺得自己有遠大的誌向,可是如今,卻也被迫去看清楚人性的真相,以及戰爭的殘酷。”他的眼角晶瑩而透明“一邊難過,一邊慶幸。”
他的語氣哽咽,被口罩捂著的唇看不到,但是劍眉星目的五官已經模糊不清。
沈青珞看不清他,也看不清這個世界。
他給她擦著眼淚“做一個心軟而容易感傷的人,有時候也挺不好的,很容易就會陷入到情緒裡去了。”
他深情而幽深的目光,像是青海湖一樣。
“是啊,不容易,有時候倒是希望自己是一個心硬的人,那樣就不容易難受了。”沈青珞不再哭了,可是心裡還是很酸。
為一個女孩子,也為自己。
亦為這個世界上,不容易的,每一個人。
銀杏葉飄飛在溫柔的燈光裡,玉蘭花青綠著一樹的葉子。
紀墨寒坐在車上,就這樣看著外麵牽著手漫步的兩個人。
“真般配啊。”他不禁感慨道。
何銘坐在駕駛位上,一言不發,目不轉睛。
黑蛋扒著車窗,看著外麵的沈青珞。
“汪。”黑蛋叫了一聲。
“汪,汪汪汪。”紀墨寒學了幾聲,笑了笑,紅著眼角。
“媽的,老子居然被偷家了。”他踢了一下座椅。
“紀總,生氣踢椅子,是沒有用的哈。”何銘搖著頭道,撇了撇嘴。
“那,踢你?暴打你有用?”紀墨寒把頭伸到前麵,捏著何銘的耳朵。
“也許有用吧,請手下留情,請給我一大筆錢,否則,我可不乾。”何銘故意說道“畢竟,你可是練過的,下手可狠了。”
“嘿,你個臭小子,越來越混了啊!”紀墨寒擰著何銘的耳朵說道。
“那是,跟誰像誰,跟誰學誰。”何銘沒有躲,而是看著窗戶外麵。
“跟上嗎紀總?”他笑了笑,拉出自己的耳朵,因為紀墨寒沒使勁。
“廢話,快追,讓他們插翅難飛,哦不,讓我媳婦插翅難飛。”紀墨寒語氣虛虛的說道。
車保持著一段距離,開的也很慢。
“我們都是心軟的神,便做不了心硬的人。”周聿哲攬著她的肩膀,一起走在秋天的燈光下。
燈光破碎在他們的腳下,故事破碎在他們的心裡。
周聿哲見她之前,就有疑惑。
見著她之後,便也不疑惑了。
他有調查過她,但是結果和何銘一樣,除了成績和獨立的戶口以外,幾乎是一無所獲。
她就像是一張白紙一樣,乾乾淨淨的。
而初見的那一天,他早就明白了,她不和他一樣。
更何況,孟鶴星安排的人,也不可能是什麼等閒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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