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氳的空氣裡是潮濕的風,歲月做著永恒不變的夢。
“是啊,江南自古多靈秀。”紀墨寒也想起了很多人。
他們在故居裡徘徊了許久,這才終於出來了。
寂靜的江南小巷裡,有安靜的風,也有溫柔的人煙間火。
風中飄飛的舊衣沾染了太多的煙火氣,仿佛曾經生活在這裡的人也依然鮮活的樣子。
高大的銀杏樹上懸掛著一些金黃色的葉子,它張著巨大的樹冠,遮蓋住一片土地。
古老的城市裡,總是有古老的故事。
或酸澀,或動聽,各自不同。
“這棵樹也很多年了。”沈青珞坐在長廊裡,看著那棵金黃色的銀杏樹。
樹很大,很高,樹冠也很粗壯,樹底下趴著一隻橘貓。
“這棵樹很有意境。”紀墨寒當然知道這棵樹,於是,他就又拍了一張照片。
即使是同樣的東西,在不同的季節,與不同的人看,也是不同的感覺。
“是啊,意境感十足。”沈青珞有些悠哉,一邊看著樹,一邊看著蹲在樹下的小貓咪。
柳樹懸掛著黃綠的葉子,輕柔的舞動著,像跳舞的優雅女子。
“我二姨還在的時候,很喜歡柳樹,喜歡銀杏,喜歡梅花,因為她也是冬天的生日。”
沈青珞是很容易就會想起沈暮柳來的。
住在心上的人,總是容易被翻閱起來。
“她是一個很好的人。”紀墨寒也有一些悵惘。
雖然他從未見過沈暮柳,但是孟鶴星喜歡的人,到底也不會錯。
更何況,她還以身殉國。
無論是和平年代,還是戰爭年代,有大是大非觀的人,總歸都是值得讓彆人敬仰的。
“是啊,她是一個很好的人,也是一個很苦的人。”沈青珞的眼眶有些濕潤。
紀墨寒幫她擦了擦眼角的淚“不難過哈,二姨也希望你開心。”
車從揚城的風景裡開過,日複一日,城市或者變化,或者一切如舊。
這個世界上,最不能如舊的,就是人與時光。
當初,沈暮柳和孟鶴星其實是已經訂了婚的,他們也準備擇日結婚。
隻不過有時候,真的總是,天難以遂人願。
沈暮柳突然以身殉國,讓孟鶴星傷心不已,也差點失去了生存的意誌力。
也讓原本和沈暮柳關係很好的,備受打擊的沈青珞,差點一蹶不振。
那時候,因為父母離婚,原本幸福的黎青珞就有些受傷。
後來,因為父母再婚,她不被唐家和韓家所接納,所以衛芊是打算直接扶養黎青珞,把她留在自己身邊的。
可是唐家也依然還是有意見。
那時候,唐家的門楣比黎家高很多,黎文書又準備借唐家的實力,來提升自己,所以不得不被迫讓步。
這樣的讓步,就是犧牲了自己女兒的一些幸福。
再加上那時候衛芊的身體不好,時常纏綿病榻,難以照顧好沈青珞。
於是,沈暮柳和孟鶴星便提出,由他們夫妻兩個來扶養沈青珞。
似乎是一個兩全的辦法。
沈青珞也隻得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