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玉暖將自己要去雲棲觀出家修行的消息告訴了薑雨辰。
“不要,我不要姐姐離開。”薑雨辰覺得自己是男子漢,輕易不能哭泣,可是眼中的淚水根本止不住。
“好了,好了,不哭了,姐姐答應你,隻要有時間了,姐姐就回來看你,等你長大了,想姐姐了,也可以去雲棲觀中看姐姐。”
“嗚嗚嗚,姐姐,辰哥兒不想姐姐離開我身邊。”
小小年紀的薑雨辰不明白,玉暖為什麼非要選擇離開。
桂嬤嬤端著三碗雪梨銀耳湯進來,玉暖為薑雨辰輕輕擦掉眼淚,拉著薑雨辰坐在桌前。
“喝點甜湯潤潤嗓子。”
薑雨辰一邊哭一邊喝下玉暖喂到嘴邊的甜湯。等薑雨辰喝完了,也哭夠了,玉暖開始為他講其中道理,薑雨辰雖然還是不能接受玉暖離開的事實,但是這會情緒算是緩和下來,知道自己不能阻止玉暖離開,於是對著玉暖承諾道:“姐姐,你等我,等我長大有能力,一定將你接回家中。”
薑母也拉著玉暖的手依依不舍,問道:“暖兒,什麼時候走?”
“後天。”
雖然離彆很殘忍,但是玉暖終有一天是要離開的。
“為何如此著急?”
“娘。”
“我知道,我知道是勸不住你了。隻是暖兒,娘一想到你要去雲棲觀那種清苦地方,娘心裡就難過的不行,當初,你爹回來說皇上要遣散你們回家的消息的時候,娘就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娘也是了解你爹的,知道如果你被皇上遣散回來,肯定是要將你送往家廟中的,娘苦苦哀求的你爹,可是你爹依然固執已見。”
說到這裡,薑母重重的歎了一聲,她這一生說是幸福談不上,隻是沒有遇上什麼煩心事,雖然剩下女兒多年未孕,薑父為此納了很多妾室,但是薑父對薑母還是很尊重,後院事宜全部交由薑母全權處理,並未出現寵妾滅妻的這種喪天良的事情。
後來,又為薑父生下嫡子,而玉暖作為嫡女也成長的十分的優秀,又被皇上選中進入宮中,受儘寵愛。薑母自認為這一生沒什麼遺憾了,可是最後沒有預料到這樣一個結果。
“是女兒讓娘擔心了。”
“你回來說是有找到解決方法,娘當時都快高興死了,可是沒想到你竟然選了這樣一個人生,早知道還不如留在自己的家廟中了,娘當時就想好了,如果不能說服你爹放棄讓你進家廟的想法,娘就專門為你打造一處莊園作為薑家家廟住所,裡麵的一切,娘會給你安排最好的,讓你如在閨中那般。”
玉暖依偎在薑母懷中,她一直知道薑母想要儘自己所能保護自己的女兒,這份母愛太過沉重,壓得玉暖難以呼吸。
薑雨辰也坐過來,用自己小小的雙臂擁抱住薑母和玉暖,剛才薑母的話都被薑雨辰聽到耳中,他從來不知道眼中的慈父,竟然想要如此對待自己的姐姐,這一刻薑雨辰在心中暗暗許下一個心願。他一定快速成長,為娘和姐姐給予一片庇護。
小晴得知玉暖要離開的消息,哭的十分傷心,“小姐,你還當我是你的丫鬟了不?我們一同長大的情誼是不是隻有我記在心中?”
“好了,這不是擔心你隨我去了雲棲觀中,沒辦法與你的小情郎長相廝守了。”玉暖笑著為小晴擦去眼淚。
“沒有什麼情郎了,以後也不會有了,小姐,你這次帶我走吧!以後你去哪裡我就跟著去哪裡。”
“怎麼回事?我記得之前你與錢管家的錢二兩情相悅,我進宮時還跟我娘提起,讓她為你做主了。”
聽玉暖說起錢二,小晴哭的更加傷心了,於是將進宮以後的事情告訴了玉暖,“小姐,你是不知道,錢管家的夫人是個勢利眼,看到小姐進宮為妃,將我一個人留在府中,就不許錢二跟我來往了,沒過多久,就迅速娶了一位酒樓掌櫃家的女兒。”
“這錢二怎麼如此薄情。”玉暖十分的生氣,小晴也是與她一同長大,再者他錢二也隻是一個管家的兒子,怎會如此的高人一等。
“好了,好了,也算是通過這件事看清了錢二為人,不然等你嫁過去,他們家再暴露出如此勢利本性,一切都晚了。”
“我知道小姐,所以我再也不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語了。”
看到小晴一副被傷到不再相信愛情的受傷模樣,玉暖安慰道:“世間男子千千萬,並非所有男子都如錢二那般,還是有些待人真誠的男子,我們小晴這麼好,一定遇到屬於自己的幸福的。”
“小姐,你也不用安慰我了,我已經決定,這次我一定要跟著你一起走。以後我就待在小姐身邊,伺候小姐一輩子。”
玉暖想了下,帶著小晴也可以,不過到時候她想回來也可以回來。玉暖可以永遠作為她的後盾。
辭行這天,薑母拉著玉暖淚眼汪汪,薑父也在一旁不停地囑咐:“暖兒,你永遠記得,你是薑府的大小姐,有事給家裡來信。”
“我知道了,爹,娘,女兒走了。”
玉暖說完,忍住眼淚轉身就上了馬車,玉暖擔心再待一會,她會舍不得離開。
馬車開始行走,薑雨辰撒腿跟在馬車後麵奔跑,大聲哭著喊著玉暖,“姐姐,姐姐。”
玉暖在馬車中聽到了薑雨辰的呼喊,卻不敢回頭,隻能閉眼阻止流下來的眼淚。一旁的小晴與青衣對視一眼,卻不知應該如何安慰玉暖。
“辰哥兒,慢點跑,小心摔倒。”薑母又傷感女兒的離開,又擔心兒子摔倒,一時間慌亂無比。
“趕緊上前護住辰哥兒。”
薑父對著旁邊的下人怒斥道。
玉暖此次離開,除了薑父那些妾室沒有出來相送,剩下的那些庶弟庶妹們都出來,直到現在,大家還是不能相信玉暖選擇了出家,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結果。
馬車已經遠去不見蹤影,但是薑母還是久久不想離開,薑父薑母沒走,其他人也不敢走,最後還是薑父擁著薑母送回她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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