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那些更有趣。”
詹姆斯遞給他一個密封的冷藏箱，“這裡麵是‘生物樣本’，你需要確保它們安全抵達龍國，並投放到指定的水稻產區。”
陳自民打開箱子看了一眼——裡麵是幾十團粉紅色的卵塊，被特殊保濕材料包裹著。
“福壽螺？”他挑眉。
福壽螺是外來入侵物種，不經過批準是無法進入龍國海關的。
但是，常年走私的他，有信心混過去。
"福壽螺..."
陳自民喃喃自語，回憶起大學時教授的警告——這種生物一旦入侵水稻田，繁殖速度堪比瘟疫，幼螺會啃食秧苗根部，成蟲則汙染穀物。
上世紀曾經有一次爆發，直接導致三萬畝絕收。
陳自民從公文包取出準備好的標簽。
他動作麻利地更換冷藏箱標識，將"生物危害"換成"藻類培養樣本"，然後取出一疊偽造的農科院文件塞進透明夾層。
這種危害國內的事情，
讓他有少許的內疚。
不過……
"隻是運輸..."他對自己說，"又不是我投放的。"
貨運通道的安檢比客流量少了八成，但陳自民的後背依然滲出冷汗。
他提前三小時到達，就為避開熟悉的安檢員。
隊伍緩慢前進，前麵一位女士的盆栽被要求開箱檢查，陳自民的心提起來。
"下一位。"
安檢員是個生麵孔的年輕人，陳自民暗自鬆了口氣。
他遞上護照和貨運單，嘴角扯出練習過的微笑："農科院加急樣本，恒溫運輸。"
年輕人掃了眼標簽："藻類？需要開箱抽檢。"
陳自民心跳驟停，但麵上不顯："恐怕不行，培養環境一旦破壞，三周實驗就報廢了。"
他掏出農科院工作證，"這是張教授的項目，趕著發《自然》期刊的。"
安檢員猶豫時，陳自民迅速塞過去一盒中華煙："兄弟通融下，我們每個月要走十幾批，從來沒出過問題。"
他故意露出腕表，百達翡麗的表麵在燈光下泛著冷光——上周才從當鋪贖回來的道具。
"行吧，過x光機。"年輕人擺擺手。
當冷藏箱滑入黑色傳送帶時，陳自民覺得自己的胃也跟著被絞了進去。
x光機操作員皺眉盯著屏幕，招手叫來同事。
兩人低聲交談，不時指向屏幕某處。
"先生，請過來一下。"
陳自民雙腿發軟，卻強迫自己邁著穩健的步伐走去。
屏幕上，卵塊在保濕凝膠中呈現出不規則的陰影團。
"這些絮狀物..."操作員敲擊屏幕。
"藻類菌落。"陳自民迅速接話，從手機調出提前準備的圖片，"你看，這是顯微鏡下的螺旋藻聚集體，我們正在研究它的耐寒性。"
年長的安檢員眯起眼睛："為什麼用醫用級冷藏箱？"
"項目經費足唄。"陳自民乾笑兩聲，突然壓低聲音，"其實...是給副院長侄子公司走賬，你懂的。"
他做了個撚鈔票的手勢，兩個安檢員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五分鐘後，冷藏箱貼上安檢標簽回到了陳自民手中。
他走向海關申報台時，發現襯衫已經濕透黏在後背上。
申報員是個戴眼鏡的中年女性，鏡片後的眼睛銳利如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