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可思議了，"周局長站在林市長身邊感歎，"傳統方法需要三個月才能達到的效果，水葫蘆一個月就完成了，而且成本……"
"九十萬，"林市長微笑著接話，"比預算節省了九百萬。這筆錢可以用來改善湖周邊的排汙係統，從源頭解決問題。"
儀式結束後，林市長獨自在湖邊散步。
他彎腰掬起一捧湖水，清涼透明，帶著淡淡的水草香。
林市長給李旭發了條信息："謝謝你的水葫蘆，不僅救了豐澤湖，也救了市財政。有空一起釣魚？"
很快，回複來了："榮幸之至。"
……
林市長選了個周末的清晨，天剛蒙蒙亮就來到了豐澤湖畔。
東方天空泛起魚肚白，湖麵上飄著薄紗般的晨霧，能見度不足五十米。
他提著漁具箱走到觀景台下方的小碼頭，發現李旭已經在那裡了。
"李董來得真早。"林市長笑著打招呼。
李旭正往釣鉤上掛餌，聞言抬頭："市長您早。清晨魚口好，得趕在太陽完全出來前下竿。"
他穿著簡單的格子襯衫和牛仔褲，腳邊放著一個裝滿水樣的小型檢測箱，看起來更像是個野外考察的科研人員而非企業老板。
林市長在李旭旁邊坐下，打開自己的漁具箱。
兩人默契地保持著安靜，隻有湖水輕拍岸邊的聲音和遠處偶爾的鳥鳴。
當第一縷陽光穿透晨霧時，他們的浮漂已經在水麵輕輕晃動。
"上鉤了！"李旭突然輕呼，手腕一抖，竿尖彎成漂亮的弧線。
幾分鐘後，一條兩斤左右的鯉魚被提出水麵，銀鱗在朝陽下閃閃發光。
"好魚！"林市長幫忙取下魚鉤，"看來這湖裡的生態恢複得不錯。"
李旭把魚放進網兜浸在水中："水質好了，魚自然就多了。您知道嗎，這些水葫蘆不僅淨化了水體，它們的根係還形成了微型生態係統，為浮遊生物和小魚提供了棲息地。"
林市長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的浮漂："這種技術...能用在其他地方嗎？比如城市汙水處理？"
魚竿突然一沉，林市長條件反射地提竿，一條鯽魚掙紮著被拉出水麵。
等他把魚放進網兜，李旭已經打開了話匣子。
"理論上完全可以，"李旭的眼睛亮了起來，"水葫蘆淨化主要依靠三個機製：根係吸附重金屬和懸浮物，葉片吸收氮磷等營養物質，根際微生物分解有機汙染物。"
他隨手撿起一根樹枝，在濕潤的泥地上畫出示意圖："傳統汙水處理廠需要物理沉澱、化學絮凝、生物降解多道工序，而水葫蘆可以同步完成這些過程。"
林市長擦著手上的水漬："成本呢？"
"以豐澤湖為例，"李旭掏出手機調出計算表，"傳統治理需要一千萬，用水葫蘆隻花了九十萬，節省91。按這個比例，全市日處理20萬噸的汙水處理廠，每年運營成本大約能節省..."
"九百萬？"林市長迅速心算出來。
"至少。"李旭點頭，"而且水葫蘆本身還能創造價值——淨化後的植株富含有機質，可以加工成飼料或有機肥。"
太陽漸漸升高，兩人的浮漂開始頻繁下沉。
到上午九點時，網兜裡已經有七八條魚了。
林市長擰開保溫杯喝了口茶："有沒有不適合用的情況？"
李旭的表情變得嚴肅："高濃度工業廢水，特彆是重金屬超標的，水葫蘆處理效果有限。根係能吸附部分重金屬，但超過閾值就會影響植物生長。"
"城南工業區..."林市長喃喃自語，"那裡的電鍍廠廢水一直是個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