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局長氣喘籲籲地跑到現場,看到眼前那副景象時,他整個人,都如同被閃電擊中一般,徹底地,驚呆了!
小張和小李,不是專業人士,他們不認識。
可他林振華,跟茶葉打了一輩子交道,他怎麼可能不認識?!
隻見那片焦黑的土地上,那十幾株迎風搖曳的、生機勃勃的翠綠幼苗,那獨特的葉形,那高貴的姿態,那葉脈間流轉的、淡淡的岩韻……
那哪裡是什麼狗屁雜草!
那分明就是一株株,貨真價實的、血脈純正的——大紅袍母樹幼苗啊!!!
李教授……他竟然……讓母樹,無性繁殖,蔓延開來了?!
林振華看著那片從無到有、從一到十的綠色奇跡,又看了看遠處那個正悠閒地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年輕人。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終於明白,李旭口中的那個“天大的驚喜”,到底是什麼了。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已經無法再用任何人類的語言,來形容眼前這個年輕人,和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了。
如果說,“浴火重生”,是一個神跡。
那麼眼前的“蔓延生根”,就是一場,正在他眼前上演的、活生生的——創世!
……
林振華感覺自己的雙腳,像是被灌了鉛一樣,沉重地挪不動步。
他那雙看了一輩子茶葉的、毒辣的眼睛,此刻,正死死地盯著地麵上那一片片翠綠的、不可思議的生命。
他顫抖著手,從口袋裡掏出老花鏡戴上,然後,幾乎是趴在了地上,一株一株地,仔細地數了起來。
“一、二、三……十五、十六……”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近乎夢囈般的、顫抖的腔調。
“……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
整整二十五株!
除了那三株“浴火重生”的母樹上,新長出的那五顆嫩芽之外,在這片焦黑的土地上,竟然又憑空“蔓延”出了二十五株與母樹基因完全一致的、全新的幼苗!
這些幼苗,雖然還很矮小,最高的也不過十幾厘米,但每一株都充滿了旺盛到極致的生命力。
它們的莖稈,呈現出一種健康的、帶著一絲紅暈的嫩綠色,堅韌而有彈性。
葉片不大,卻舒展得恰到好處,葉緣帶著細密的鋸齒,葉麵上,仿佛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細膩的絨毛,在陽光下,閃爍著翡翠般的光澤。
最讓林振華感到震撼的,是它們身上散發出的那股,與生俱來的、無比純正的“岩韻”。
那是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混合了蘭花香、岩石礦物質氣息和山野之氣的獨特韻味。
這股韻味,他隻在那三株母樹身上,才感受過。
“活的……都是活的……血脈純正……”他喃喃自語,激動得老淚縱橫。
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大紅袍母樹,不再是孤零零的三株了!
它們,變成了一個擁有二十八個成員的“家族”!
這意味著,困擾了龍國茶界幾百年的“母樹無性繁殖”的世界性難題,被眼前這個年輕人,用一種近乎“創世”的方式,輕而易舉地,解決了!
他緩緩地站起身,看向那個正悠閒地從躺椅上坐起來的李旭,眼神中,已經不僅僅是敬畏和崇拜了,那是一種,近乎看待神明般的虔誠。
“李先生……”他的嘴唇哆嗦著,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表達自己心中那滔天駭浪般的震驚與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