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平來黑市,隻為一件事,當霸王,收保護費。
陳河上一世但凡賣出點什麼,都要抽個二成給薛大平。
凡是不給的,離開黑市就會被跟蹤,被拖到無人處打個半死不活。
薛大平目光盯著陳河的胸口,顯然,這家夥已經盯了他很久,連他把錢和糧票放在哪都一清二楚。
“小子,頭回來吧,見了你薛爺都不知道問好?”
陳河手往腰間一摸,語氣冷硬:“黑市我隻認識一位爺,姓秦名仲,你算哪門子爺?”
薛大平一愣,我操,有日子沒見這種硬骨頭了!
看來今天要活動活動筋骨了。
他當即抹起袖子,準備破口大罵。
隻是衝到嘴邊的國罵還沒來得及吐出來,刀口已經抵上他的腰間。
陳河逼近他,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已經把刀尖往他衣服裡捅了進去。
不深不淺,剛好夠在他的皮膚上割個小口,流點小血。
薛大平就傻眼了。
我操個腿,來黑市帶刀,還見人就捅,這特麼是個要錢不要命的!
穿鞋的怕光腳的。
但光腳的遇上了不要命的,他也慫啊。
薛大平的臉色立即變了一變:“兄弟,有話好說彆衝動,我隻是看你臉生想跟你打個招呼,沒彆的意思,為了幾句話拌嘴就鬨出人命,不值當的。”
兩人的動作很快就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尤其是秦仲。
因為薛大平就是他養的狗。
兩人一個唱紅臉,客客氣氣做買賣。
一個唱白臉,到處欺負人收保護費。
三七分成,一直以來都很順利。
直到碰上陳河。
他竟直接動刀!
秦香也驚訝不已,連忙轉頭看向秦仲,用眼神詢問要不要上去幫忙。
秦仲朝她搖了搖頭。
這小子交易的時候就顯得非常沉穩,底氣十足,隻怕是有來頭的。
萬一是軍方的背景,得罪了他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
還是先隔岸觀火再說!
陳河眯起眼睛,輕輕轉了轉刀尖:“薛大平,你就這麼點本事也學人家打家劫舍?把手舉起來!”
薛大平疼得冷汗都冒出來了,慌忙舉起雙手。
萬一這小子衝動,真給他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他哭都找不到地方哭去。
“轉過身去。”
薛大平哪兒敢不遵?
隻是剛轉過去,屁股就狠狠挨了一腳,往前一個踉蹌瞬間撲倒在地,狠狠摔了個狗吃屎。
周圍人全看懵了。
長久以來,他們每天都看著薛大平作威作福,欺負老實人。
今天開了眼了,竟然有人教訓起薛大平了!
但即便薛大平如此狼狽,他們也不敢直勾勾盯著看,隻能假裝忙碌,間或偷瞄一眼。
隻有不遠處的秦香噗嗤笑了出來。
秦仲無奈看了女兒一眼。
自家人被打了,她笑得這麼開心?
薛大平吐出口中的泥沙,撐著地麵像個癩蛤蟆似的爬將起來,怒不可遏,臉上的肌肉扭曲得可怕。
回頭卻發現陳河已經無影無蹤!
隻剩下周圍幸災樂禍的眼神。
“操他大爺的,人呢!”
他死死瞪向周圍的人,可周圍的人哪敢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