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打井可是一件大事。
因為沒有機器,純靠人力。
想要動員這麼多人力,來給你家打一口井,有錢都辦不到。
必須得村裡或者大隊裡集體同意才行。
自從他生病,家裡用的水都是龔雪在負責。
她雖然不是體弱多病的身子,也絕對不強壯,每天大老遠的去村頭的井裡挑水,實在辛苦。
要是家裡頭有一口井,那真是彆提多方便了。
“要,我太需要了。”
陳河聽到這個好消息,瞬間激動起來,湊近村支書道:“我媳婦還有二十塊錢的嫁妝,還有二十斤糧票,我願意全都捐出來!還有我承諾過的大炮卵子,到時候打下來,我可以一斤肉都不要,全給大隊,隻要給我家一口井。”
這個機會太難得了,他不想錯過,必須得積極爭取。
村支書本來就是想試探試探他的口風,一看他這麼大方,頓時露出了滿意的笑。
“好,明天我就叫人去你家勘測勘測,要是能出水,這兩口井當中的一口,就在你家安家了。”
“謝謝村支書!”
有他這句話,陳河就放了心。
這隻雞真沒白送啊。
果然,不管什麼年代,多串串後門,一點壞處都沒有。
但他是個嘴緊的,回到家愣是沒把這個消息告訴龔雪和劉鳳妞。
一來怕出意外,讓媳婦空歡喜,二來也怕劉鳳妞這個嘴上沒把門的泄露出去,橫生變故。
吃完晚飯上炕後,龔雪拿出了一雙鞋:“試試看,合不合腳。”
陳河一愣:“給我做的?”
“嗯!這麼大鞋,我也穿不上呀。”
陳河嘶了一聲:“我買布是為了給你做新衣裳做新鞋,你咋先給我做上了?我還有鞋穿。”
“你那鞋底兒都快磨平了,穿著上山下山又去鎮上的,腳得多累,這雙鞋我特地加了厚底,爬山走道的時候也能舒服些,快試試呀。”
看著媳婦亮晶晶的眼鏡,陳河不知道說什麼好。
換彆人家的媳婦,恐怕早就迫不及待做出新衣裳,穿著出去顯擺了。
也就是這個傻女人,什麼事都先想著他。
他就接過新鞋子,往腳上一套,頓時笑了:“這就是量身定製嗎?也太合腳了,哪兒哪兒都合。”
龔雪就更高興了:“我明天再給你做身新衣裳。”
陳河無奈:“都說了那些布是給你買的,你給你自己做一身,我不需要新衣服,再說了,我去鎮上是去黑市,穿得太敞亮會被盯上,到時候被搶劫就不好玩了。”
是嗎?
龔雪不懂這些,但她很聽話,就乖乖道:“那我就先做出來,留著需要的時候穿。”
陳河搖搖頭,摟著她躺下:“聽我的,先給你自己做一身,做完了再給我做。”
說完就喜歡得不行地吻住了她的小嘴。
誰知道這時候陳秀秀還沒睡著,睜開眼睛看到爸媽摟抱在一起,還以為她們在玩,當即咿咿呀呀爬過來,小手直接去抓陳河的頭發。
“啊啊!快撒手,媳婦,快把她手弄開!這隨了誰啊,這麼小就一身牛勁。”
陳河痛叫出聲,把龔雪逗得笑趴在了炕上。
劉鳳妞躺在炕上,聽著隔壁屋裡一家三口嬉嬉笑笑的,心裡彆提多羨慕了。
以後她要是也能找個像大河哥這麼像樣的男人就好了。
翌日陳河又是天不亮就起來了,這回他沒有獨自上山,而是拍響了劉家的大門,在劉二丫嘰嘰歪歪的抱怨聲中,帶走了劉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