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斤糧票,這可不是小數目。
省著點吃,絕對夠一個人一個月的口糧。
一大家子省著點吃,也能吃上十天半個月。
陳河竟毫不猶豫就送給了村支書和大隊長,把兩人驚得瞪大了眼睛。
“時候確實不早了,我媳婦還在家等我,我先回去了,自行車的事兒以後還得麻煩村支書,我先提前說聲謝謝。”
說完他點點頭,推開門走了出去。
村支書和大隊長交換了個眼神,一切都在不言中。
又是雞又是魚又是糧票的。
這小子會做人。
他們既然收了,以後不罩著他都不行了。
另一邊,陳河出來就看到劉鳳妞還呆呆站在院子裡,便走過去道:“你咋沒回去?”
劉鳳妞臉瞬間紅了:“我、我等你呢大河哥!”
她看著陳河,隻覺他煥然一新,再也不是印象裡那個不學無術的混子了,而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偉男人。
陳河不知道她的心思,隻當她是在擔心自己,就道:“沒事了,都解決了,走,家去。”
“嗯!”
兩人往家裡走,陳河在心裡盤算明天帶龔雪去鎮長的事情,劉鳳妞則頻頻偷看陳河。
以前怎麼沒覺得他這麼俊?
以後,她也能嫁一個像大河哥這麼俊這麼牛的男人嗎?
等兩人到家,屋裡頭已經傳來了劉根生繪聲繪色學陳河講話的聲音。
龔雪抱著陳秀秀聽得喜笑顏開。
她也不知道自家男人這麼能說會道呢。
見到陳河回來,更是親得不行,看陳河的眼神都能拉絲了,把陳河看得口乾舌燥的。
這一晚,秦家屯當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歡喜的不必說,自然是陳河和劉根生一家。
愁的是張麗華和老劉家。
張麗華回到家,實在是沒地發火,就拿起擀麵杖,衝進豬圈對著家養的豬一頓敲打,打得豬連聲哀嚎,蹬了她一身的屎泥巴。
龔珍則是哭著跟王漢抱怨:“陳河的命怎麼這麼好,都快窮得揭不開鍋了,他弟從天而降給他送錢來,這跟大風刮來的錢有什麼區彆?”
王漢歎氣:“人家命好,跟咱有啥關係,咱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再說了,你和娘要是早和他搞好關係,咱現在都能隨便借他的車騎了,也不用倒貼糧票出去,還撈不到一點好。”
張麗華拎著擀麵杖,剛走進堂屋就聽到了王漢的話,登時怒火滔天。
一腳踹開她們的房門,掄起擀麵杖就朝王漢身上砸。
“你說什麼!你還敢編排到我頭上了,我怎麼做事輪得到你來說,你個廢物但凡爭氣一點,我和你媳婦至於被陳河欺負成這樣?你還有臉說,我讓你說!”
龔珍看到張麗華打自家男人,瞎子似的低著頭抹淚,隻委屈自己的,並不當回事。
反而是她兒子急了,哭著撲上去擋住王漢。
“姥姥,彆打了!彆打我爹,彆打了嗚嗚!”
王漢生怕張麗華不小心打到兒子,忙一把抱住他,把他摟進懷裡,任憑棍子往自己的背上招呼。
……
老劉家也是一片死氣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