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溢出,染紅了腹部。
猛虎本能蠕動身體,想推開如同血蛭一般撲在身上的野狼,被它壓在身下的大黑子便得了空隙,連忙鑽了出來。
隻是它受傷極重,鑽出來也站不起身。
恰在這時,陳河走了過來。
“汪!汪汪!”
大黑子看到大河,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驚恐的神色,短促叫了一聲,催促他趕緊離開,免得被大蟲所傷。
陳河沒有理會大黑子,他此刻全副精力都放在了大蟲的身上。
金色的皮毛在早晨的陽光照耀下熠熠生輝,身為百獸之王,此刻卻側倒在地,被幾頭野狼撕咬著傷口處綻開的皮肉,疼痛難忍,眼神不由流露出了悲慘和絕望。
任誰看到這個眼神都會心軟!
但弱受強勢,大自然就是這麼殘酷。
在人類都吃不飽飯的年代,談什麼大自然保護,談什麼野生動物保護,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所以陳河縱然心軟,舉起的槍口也沒有絲毫的猶豫。
砰!
這一槍,他對準的是心臟處。
穩準狠,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開完槍後,他立即拿出子彈重新上膛
而此時,猛虎那琥珀色的瞳孔,逐漸渙散,眯了起來,尾巴尖輕輕拍打著地麵,像是在和這片大地做最後的告彆。
它,已經在迎接它的死亡了。
陳河的掌心全是冷汗。
打死野雞野兔,他沒什麼感覺,但打死一頭這麼雄壯的少說五百多斤的猛虎,他驀然有種摧毀了什麼東西的錯覺,有種無法言說的對生命的敬畏。
他拿著槍的手甚至在發抖,一雙眼睛死死盯著猛虎,看著它渾身的肌肉從緊繃到放鬆,看著它的眼睛緩緩閉上,最終,一動不動。
三頭野狼還在撕咬著它的腹部,並且已經拽出了它的腸子。
陳河鼓起勇氣,走上前踹了大蟲一腳,大蟲一動都沒動。
看來是死透了。
他這才長籲一口氣,抬腳踢向野狼。
“彆咬了,老子留著虎皮還有用。”
野狼很聽他的話,被他踹了幾腳,就乖乖走到一旁,等著陳河先享用。
但它們的眼神全都饞得發出了綠光。
畢竟對狼群來說,能享用到老虎肉的機會,隻怕一輩子都沒有一次。
陳河卻沒有先去料理猛虎,而是轉過身去檢查大黑子的傷勢。
大黑子這次傷得不輕,比上次還要嚴重的多,背部一側有大麵積的皮肉撕裂傷不說,鮮血直到現在都沒止住,一直外湧。
再這麼下去,隻怕它要失血而亡。
幸好陳河本來就帶了不少傷藥,立即開始給大黑子縫合包紮傷口。
整個過程,大黑子一動不動,就算疼得小聲嗚咽,也完全沒有要反抗的意思。
光是處理大黑子的傷口,陳河就耗費了半個多小時,好在處理完的時候,血也止住了。
陳河摸了摸它的頭:“傷得這麼重,住在山上還能行嗎?要不跟我回家去吧,你年紀也不小了,該安享晚年了。”
狼群雖然是群體動物,但趕走年邁的沒有戰鬥力的拖後腿的夥伴,也是常有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