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河腦瓜子一轉,順手在附近裝了些陷阱,然後才過去找劉根生。
“大河。”
劉根生聽到腳步聲,警惕回頭,發現是陳河,立即鬆了口氣。
他一個人在山上,實在是害怕。
既怕遇到野豬這樣的猛獸,又怕被其他的獵人撞到。
陳河來了,他就立即找到了主心骨,一點都不擔心了。
他肯定能解決所有問題。
陳河走上前,看到那些野狼都在吃老虎肉,就朝劉根生道:“彆砍了,讓狼群自己分吧,你割下來三十斤肉,帶上幾根骨頭和虎皮,再帶上這幾頭狼的屍體,咱們到黑市去。”
一來這裡血腥味太重,實在是不宜久留。
二來當著這些狼的麵分解它們同類的屍體有點殘忍,所以陳河想換個地方扒皮。
兩人就背上沉甸甸的獵物,艱難來到半山腰,齊心協力,又花了一個多小時,總算是把肉皮分離,內臟解體。
這個時候兩人都累得不行了,尤其是陳河,從早晨四點多到現在快十二點,整整八個多小時,他就沒停下來過。
把帶的水全灌進肚子,又吃了些龔雪曬的肉乾和餅子,歇息了半個小時,兩人這才重新出發。
饒是如此,也累得話都不願意說一句,沉默著去了鎮上,並喬裝打扮過後,直接進了黑市。
黑市棚子底下,秦香正在跟她爹秦仲告狀。
秦仲聽完了,表示要狠狠教訓陳河一頓,秦香又不樂意了。
“他又沒有騙我,又沒有強迫我,是我自己腦子不靈光,你打他乾什麼?再說這都什麼年代了,打人可是犯法的。”
秦仲一愣:“你又告狀,又不讓我收拾他,那你想乾啥。”
“哎呀爸爸,你手邊不是正缺個幫手?我是想著,你看他這麼機靈,不如就讓他給你乾活,以後你多苛待苛待他,不就是替我報仇了?而且,他還會說滬話,簡直是為你量身打造!”
秦仲聽得好笑,白了自己閨女一眼。
又告狀,又不讓他教訓他。
又要他當幫手,又要苛待他。
前言不搭後語,自相矛盾,擺明了就是看上了那個臭小子,當他二百五看不出來啊?
不過他回來的時候,已經從薛大平那裡聽說了。
陳河屁都不是。
就是個秦家屯的獵戶罷了,而且已經娶妻生子。
秦香是他的閨女,以後必定得高嫁,怎麼能找個農村的獵戶,還是個家徒四壁的獵戶。
他搖搖頭,隻當聽不懂她的潛台詞。
就在這時,薛大平狼竄而來:“當家的,當家的,陳河那小子來了,而且帶了不少好東西,我看到他簍子都是滿當當的,用黑布蒙著看不出什麼來,但絕對有不少東西。”
秦仲淡淡點了點頭,又瞪了薛大平一眼:“大呼小叫的乾什麼,不就是一點獵物,頂多就是大炮卵子,乾你該乾的去!”
薛大平隻好轉身走開。
但他實在好奇陳河到底帶了什麼來,也沒走遠,就在附近找幾個擺攤的麻煩。
不多時,陳河就和劉根生一起走了過來。
擺攤的人看到他們倆,都不用揭開他們臉上的布頭都能一眼把他們認出來。
沒辦法,劉根生那標誌性的瘸,陳河標誌性的挺直的身板,都太有特點了,根本無法忽略。
“呦,秦爺回來了。”
陳河一眼就看到了秦仲,不但不緊張,反而挺高興。
這次貨多,跟秦香一個姑娘家做交易,他多少有點不放心,怕她吃不下,怕她不敢吃這麼多。
秦仲冷哼一聲:“我敢當你一聲爺嗎?趁我不在,欺負我閨女,陳河,你膽子可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