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貫穿了惡鬼的頭顱。
褚天刀惡鬼的屍體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流出膿綠色的血液來。
街道陷入短暫的寂靜。
看著褚天刀倒下的屍體，人們都沉默無聲。
在褚天刀最後終結的一刻，林墨對他心生敬佩。
假如……
自己有一天也終將會死。
他希望自己也能像他這般走的灑脫。
但林墨也不信褚天刀在最後這一刻，是灑脫的離開的。
沒有人能在麵對死亡時，與死亡產生和解，一切的和解與平靜，一切看似灑脫的離去……最終，也不過是自我和解，在自我崩潰後……自我的和解。
林墨不會這樣。
他有著很明確的使命。
帶領暴徒走到最後……
拿到那12個活下去的名額！
他就想看看，神徒世界結束後……究竟會發生什麼？
究竟是誰在創造了遊戲？
究竟是誰在他腦子裡胡作非為？
他要走到最後，和這些羈絆一起，看一看這世界的儘頭。
至於他人生命……
無所謂。
我本身也不是個好人。
林墨的目光緩緩看向了天國剩餘的千人，孫啟在人群中，失魂落魄的望著褚天刀的屍體，在這一刻，林墨反倒很清楚他在想什麼……
兔死狐悲的絕望。
見證不了曆史皇帝在王朝滅絕時的落魄。
但林墨也算有幸見到，這位現代國王人生最落魄的時候。
按照人數優勢，其實天國現在反而比西南武裝人數多。
天國這邊還有一千多人，而西南武裝這邊隻有兩三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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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論及人員質量……
天國剩餘的殘兵敗將，已經沒什麼質量可言了，他們全都傷痕累累，麵露畏懼，毫無戰鬥力。
這也是為何，林墨隻將西南武裝留下來的原因。
因為，足夠了。
“開火吧，殺光他們。”
柳鎮南淡淡的擺了擺手。
恐怖的火力網瞬間覆蓋了位於安全區邊緣的天國人員，慘叫聲、哀嚎聲、歇斯底裡的求饒聲……
種種聲音，嘈雜響徹一片。
宛若人間地獄。
這聲音林墨聽的多少有些麻木了，當死亡隻是一串數字時，人對於他人的死亡，不會再心生任何波瀾，隻有當自己真正在意的人死去……
才會重新喚起內心中的感同身受。
安全區邊緣，彌漫著濃濃恐怖的硝煙。
槍聲持續了大約幾分鐘，直到再也聽不到淒厲的慘叫聲後，西南武裝才逐漸停火。
他們手中的槍械，槍口處都滾燙的發紅，無數彈夾打光，槍口都打冒煙了。
人們靜靜的盯著那彌漫的硝煙。
就像在給死者默哀一樣，安全區內寂靜無聲。
想起‘安全區’這個詞，林墨就覺得好笑，兩輪安全區，卻從來都是死人最多的地方。
硝煙隨著夜晚的冷風，逐漸散去。
在那遍布在地的屍體堆中，一道人影依舊孤零零的站在那裡。
孫啟，他還活著。
而且，毫發無傷。
他目光冷冷的直視著遠處的林墨，那雙眼睛已經沒了絲毫的感情可言。
“我會死。”
他緩緩開口。
“但死之前，我得把你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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