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一切來自林墨的推斷和猜測。
但他還不能百分百確定，隻不過剛才從對李國勳的實驗來看，林墨有很大概率，能確定自己在【夢界】中是無敵的。
為何李國勳會做出那樣荒誕的行為？
這就要解釋，夢境本身的荒誕感了。
夢境本身是複雜的——
它具有做夢者自身認知的局限性，簡單來說，就是你做的夢，不可能超脫自己認知的局限，哪怕夢到怪物妖魔，夢到稀奇古怪的事物，它也是來源於自身認知下的想象力。
當做到奇怪的夢時，一定是在某些地方，看到過相關的東西。
就如夢到怪物追殺，肯定是曾經看過類似的怪物之類。
所以，夢是存在自我認知的局限的。
在這【夢界】中，所謂的局限，就是周德自身的局限……假若這【夢界】是由周德創造的話。
而在自我的局限之下，夢境又存在荒誕。
就如有的人做夢，非常的離奇，夢到自己跳崖，結果跳到一半，他突然長出翅膀飛起來了，飛的過程中，又被老鷹叼走了，他突然又墜落在地，變成了獵人……
簡單來說，夢境中一些夢，是不存在邏輯性的。
它很荒誕。
荒誕到當你從夢境中醒來，你自己都會覺得可笑，會想自己怎麼會做如此離譜的夢？
而在這【夢界】中，同樣如此。
進獻孫悟空的毫毛，吐出水晶口香糖……局限性：周德看過西遊記，他肯定吃過口香糖人不可能夢到認知之外的事情）。
而荒誕性：不論是孫悟空毫毛，還是水晶口香糖，都是很荒誕不符合邏輯的。
而當李國勳欣然接受這兩份禮物時，林墨便可以確定，自己肯定是陷入到周德的夢境中了。
而李國勳直白回答了白色粉末是什麼，則更加印證了林墨的猜測。
至於在夢境中無敵這點，林墨則還需要佐證一下。
“喂喂！你家老太太需要續費了！對！就打在我卡上！”
“你爸拉在炕上了！我們這邊幫清理的，你得額外掏清理費。”
這時，李國勳正給這些老人的子女打電話，三句不離錢，問他們索要錢財。
林墨觀察著其辦公室的牆壁，李國勳似乎確實與這些老人關係不錯，他滿滿一牆壁的照片，都是掛著和老人們的合照，但他此刻問老人孩子們要錢的行為，又顯得與這一切不符。
但當確認，這有可能是周德的夢境後，林墨便不太相信眼前的景象了。
畢竟，在周德的夢境，對李國勳產生詆毀也就理所當然。
“小林啊！你幫我整理下送來的禮品單，把這些人送來的克扣一份，然後再交給他們爹媽。”
李國勳打著電話，嘴裡還嚼著水晶口香糖，將厚厚一遝子資料扔給林墨。
“好的。”
林墨立刻如獲至寶的將資料捧起來。
現在是自己最好調查線索的時候，自然不能放過。
林墨翻開李國勳遞來的資料。
資料裡的內容，大多是這些老人的孩子送來的禮品清單，這其中不乏一些珍貴的黃金首飾，還有給李國勳送的紅包。
林墨看到這份資料，不禁想笑。
周德的這個【夢界】，實在有些太刻意了，就好像生怕林墨發現不了李國勳貪汙受賄，是個壞的一樣。
不過，很快林墨在這份資料中，發現幾張入院繳納清單。
這些清單中，其中有一張竟然是馬勝的，給他爹媽繳納了每人一年五萬元的費用，這費用在養老行業中算是偏高檔的了，也符合【天恩養老院】的收費標準。
可林墨關注的卻不是這些。
在正常繳納的每人五萬元的費用中，林墨還看到了底下的一行額外收費內容。
這行小字標注的並不清晰，若不仔細看很容易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