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姚景。
“難道胡老婆子的屍首自己跑了嗎?”
“不像,天還沒黑呢,有可能被人偷了,先報警。”
姚景說胡老婆子的屍首可能被人偷了,讓我先報警調火葬場的監控,看看能不能找出偷胡老婆子屍首的人。
我報警,警方來了之後,他們認出我來了,他們告訴我,昨天晚上我全家的屍體都丟了。
他們白天就去我家找我了,但是找不到我,所以他們以為我也失蹤了。
其中一個把我拉到遠處單獨告訴我。
“我們查了監控,結果發現事情變得有點邪門,你的家人是自己離開的,不是被人偷了。”
人家很含蓄地告訴我,我全家都詐屍了。
聽見我全家都是“自己”離開的,我瞬間頭皮發麻,他們不會和大姐一樣,一個個全部回來找我索命吧?
“這個等會兒再說吧,我姨奶奶的屍體也丟了,你們先幫我找找她好不好?”
先彆管我的家人了,反正已經確定他們也詐屍了,還是先解決胡老婆子的事情吧,我不希望找我索命的僵屍隊伍再多一隻僵屍了。
調出火葬場的監控,看到監控視頻裡兩個打扮成火葬場員工的人,一起偷走了胡老婆子的屍首後,我鬆了口氣。
起碼胡老婆子不是“自己”離開的。
因為我以及這個案子變得太特殊了,人家答應在天黑前儘量幫我追查到兩個偷屍賊所駕駛的車輛。
距離太陽落山還剩兩個半小時,我們這邊也不能坐以待斃,姚景從他帶的黑色旅行包裡取出符紙,紙人,香爐,黃酒。
他將香爐裡的灰刮出來鋪在車輪子壓過的土印子上,用黃酒圍著澆了一圈,原地插上三根香,然後雙指夾起一張紙符,嘴裡默念咒語配合手印,紙符忽然憑空燃燒,一旁的小紙人無風自起,呼啦啦地飛向香灰,手拉手圍著三炷香。
紙人發出滲人的嘻嘻尖笑,然後香灰上開始出現一條正在繪製的線,好像有一個我看不見的人正拿著看不見的筆進行繪圖。
雖然我知道姚景是個道士,但他用來做法的紙人,有種說不上來的陰邪怪感。
可姚景這個人又長得挺正經靠譜的。
姚景拿出地圖,根據香灰上繪製的圖案,圈出一個位置。
然後姚景拿起黃酒澆滅三炷香,紙人則嘩啦啦飛回他的包裡。
我問他找到胡老婆子的下落了?
“嗯,她回家了。”
聽見胡老婆子回家了,我又一蒙。
“她不是被人偷了嗎?怎麼會回家呢?”
“這就是奇怪之處,那兩個人為什麼要把她的屍體偷回家。”
為了找回胡老婆子的屍首,我和姚景隻能返回胡老婆子家。
路上姚景說今晚的情況可能會極其凶險,我們沒辦法趕在天黑前燒掉胡老婆子的屍體了,等太陽一落山,胡老婆子屍變完成,以她生前的修為,起碼是個毛僵。
刀槍不入,縱跳如飛,不怕火和陽光,極其難對付。
再加上我六個變成僵屍的家人,一共七隻。
而且它們全是衝我來的,僵屍完成屍變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禍害和它們有血緣關係的人,或者生前關係近的人,我和胡老婆子是師徒,所以我也在胡老婆子的禍害目標之內。
情況變得更糟了,我的運氣也真是逆天,到最後還不如不折騰呢。
一個小時後,我們回到胡老婆子住的村子,距離太陽下山還剩不到一個半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