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整座府邸就燒了起來，侍仆都在慌張地忙著救火，蘇清槐趁亂帶我離開府邸，離開青丘城。
重新回到人界，外麵的時間和青丘不一樣，青丘還是黑夜，人界是白天。
蘇清槐突然從我的衣服裡拽出一條蛇，狠狠甩在地上。
那是一條熟悉的小花蛇，被蘇清槐甩在地上後，細長的蛇身痛苦地扭動幾下，變為人形，柳玉捂住胸口吐出一口血。
蘇清槐冷笑。
“自不量力，我看你是想找死！”
柳玉即將凶多吉少，我著急地抱住蘇清槐的胳膊。
“求求你彆殺他，放他走就可以了，蘇清槐我求求你！”
柳玉咳出幾口血後，爬著跪到蘇清槐的腳下。
“我跟著你們不是為了向山君通風報信，隻是希望能跟著你們而已，求九公子留我在身邊當牛做馬，做個奴隸也好！”
蘇清槐被我抱住一條胳膊，居高臨下地望著柳玉，神情忽然變得惡劣玩味。
“我記得你當人的時候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貴，怎麼現在變成這樣一副下賤的德行了？”
當人的時候，什麼意思，柳玉不是條小蛇妖嗎。
柳玉跪在蘇清槐腳下，低垂著頭不說話。
蘇清槐抬腳踢了他一腳。
“你想跟著就跟著吧，隻要你能受得了氣。”
蘇清槐帶我進城，他說人多的地方氣味雜才能蓋住我們的氣息，而且正經妖怪很少涉足人類多的地方，我們生活在人類的城市裡，也不用擔心會隨便被其他妖怪認出來。
蘇清槐用錢在人流量密集的位置買了套房，搬進去，他打算帶我在外麵躲到天荒地老再也不回去了。
房子的位置是三十多層的頂樓，上麵帶一個隻供我們用的天台，蘇清槐在房子周圍布置了幾層結界。
我躺在床上，床對麵的電視機裡正在播放電視劇，從我這個位置看向窗外，隻能望到同小區的其他高樓，和灰藍色的天空，天有些陰沉。
柳玉彎腰跪在地上，正在用濕抹布擦。
我問他為什麼要跟著我們，非要到這種地方吃苦受磋磨。
柳玉不和我說話。
蘇清槐布置完結界回來了。
“夫人，我出去買菜，你有什麼想吃的嗎？”
看見蘇清槐，我也變得不說話了。
蘇清槐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隻好繼續說。
“那我就隨便買點了。”
蘇清槐出去買菜了。
柳玉擦完地板，也離開了這個房間。
蘇清槐離開後不久，外麵的天徹底陰了，狂風刮起，過了一會兒就開始下起大雨。
屋裡的空調還開著，溫度調地有點低，空氣中飄著安神的香氣，我往上拉了拉被子，將雙臂縮回被窩，電視機發出的聲音變成了背景音，我枕著墊高的枕頭，因為安神的香氣吸多了，意識開始有些無聊地昏昏欲睡。
等我睡醒，外麵的天已經黑了，雨還在下，隻是淅淅瀝瀝地轉為了小雨。
蘇清槐睡在床的外側，被子底下一條胳膊搭在我的腰間，陪我一起入睡。
我一動，他立刻醒了，睜開眼，看到我後立刻笑意溫柔。
“夫人醒了，餓不餓？飯已經做好了，我特意做了你最喜歡的糖醋排骨和土豆燉雞。”
我沒說話，從他身上移開視線。
蘇清槐也不管我說不說話，起床，他先幫我檢查了尿布，換上新的，才去廚房幫我熱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