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覺得他們這些沒權沒勢的小妖怪成仙真不見得是好事，上來以後分配到一份枯燥重複永無止境的工作，成為天庭的永久勞動力，然後盼著一絲微妙的希望企圖有一天熬到出人頭地。
藍發出一聲冷冷的嗤笑，灰小晶聽到以後這才發現有其他人來了，抬起頭看見是我們之後，驚愕地說不出話。
“山君夫人......你......你們......”
藍雙手交叉環臂。
“我以為你成仙後過得是什麼好日子呢，原來在天上喂豬啊？這就是你不惜出賣我們也想要得到的？”
灰小晶站在原地，臉肉眼可見的紅了，神情窘迫。
“對不起，山君夫人，是我對不起您，我該死！您懲罰我吧，您想怎麼懲罰我都可以......”
“你放心，我今天不是來找你麻煩的，如果我想針對你，絕不會今天才來。”
我若是和她計較的話，成為上仙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她找出來，但我並沒有，事實是，這種小妖怪如今壓根不配被我放在眼裡。
“藍，你和她好好說說話吧，彆動手，你可彆忘了她現在是神仙。”
“放心，我不會在這裡給你惹麻煩的。”
我抬腳走了，去外麵等他們。
過了半天，藍才從裡麵出來。
“怎麼樣？”
我問她。
“哼，她寧願在這個破豬圈喂一輩子豬也不願意跟我走，她都混成這樣了，成仙真有這麼好嗎？榮華富貴都是其他神仙的，她是為那些神仙的榮華富貴而服務的，這都看不出來，真不知道她這輩子怎麼活的！”
“有沒有可能你太凶嚇到她了？要不然你再趁這幾天時間和她好好說一說？勸一勸？”
“哼！沒必要勸了！”
藍的嘴上這樣說，但每天還是一趟一趟地往豬圈跑，一待就是大半天時間。
等到了我兩個分身下界的時間，藍還是沒有勸動灰小晶跟他走。
沒辦法，這是他們之間的事。
我的一個分身前往軍營找柳靖川，軍營昨天剛打了一場小勝仗，我下來的時候他們正在歡慶鼓舞勝利，柳靖川接到我後帶我去參加宴席。
麵前的桌上擺著片好的烤羊肉，柳靖川夾了兩片放到我的碗裡，對我說多吃些。
“這次我看見蘇清槐了。”
柳靖川將筷子放回原位置，裝作不經意間地提起蘇清槐，想再試探一下我的反應。
“你和他正麵打架了？”
“沒有，隻是隔得很遠匆匆互相看了一眼，他回到青丘後混得還不錯。”
我夾起烤羊肉蘸了燒烤料送進嘴裡，有點太膩了。
“你剝個橘子給我。”
柳靖川從果盤裡拿起一顆橘子，手指一點點剝下皮，橘子清香的味道在他的指尖下綻出。
“你真的放下了？對他難道就沒有一些彆的什麼想法嗎？”
“沒有，他已經跑了，就算他死在戰場上也無關，這是他自己的選擇，我現在拿他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