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麼意思？
他問我的話感覺哪裡怪怪的。
“說話，我問你，你現在對他們徹底死心了嗎？”
他再一次問道，這次明顯帶了些逼問脅迫的語氣，我害怕他，隻能順著回答。
“死心了......”
他的臉色舒緩，一隻手掌落在我的頭頂摸了摸。
“那就好，今後你可以依靠的人隻有我了，你要記住？”
我聽不懂他說的話，點頭。
“真乖，還疼嗎？”
“有點疼，不過吃完藥已經好多了。”
柳大人給我一包糖豆，語氣溫柔地對我說吃點糖就不疼了。
............
又過了一段時間，夏朝盈終於來神廟了，她見到我卻如同換了一個人般，對我異常冷漠。
她怎麼了，她也變得和其他人一樣，開始討厭敵視我了嗎？
我沒有朋友了，也沒有姐姐了。
春天到了，我摘了一捧漂亮的野花送給夏朝盈，她看到後一巴掌甩在我的臉上。
“滾遠點！敢拿著這種破花送給本公主是想把你的晦氣也傳染給本公主嗎？！”
“你們在吵什麼？”
柳大人走來問我們。
“師父，您可不可以讓她離我遠點？我不想再看見她！都是她害得我父王身體不好，前些日子我大哥從馬上摔下來也都是她害的！”
“她現在還沒有這種本事，再說了，你們是姐妹，你沒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嗎？大人和身邊的奴才怎麼說你就信什麼？之前你與她玩的時候不也好好的？”
“她才不是我妹妹！哥哥說她就是個妖怪轉世，根本不是我們家的人！”
“閉嘴！朝盈！你就是這樣對師父大呼小叫的？”
夏朝盈的嘴一癟。
“本來就是嘛，我覺得師父說的不對。”
“你去罰站思過一個時辰，今天要是想不明白就不要吃飯了！”
夏朝盈不服氣地哼了一聲，小聲說道。
“我是公主，罵她幾句怎麼了？”
“去罰站！”
柳大人對我道。
“彆聽她的，你不是妖怪。”
“嗯。”
我覺得如果我是妖怪的話，我就不用待在這裡了。
晚上，夏朝盈來找我。
“為什麼我覺得師父他明顯偏心你？師父從來沒有用那麼溫柔的語氣和我說過話，而且授課的時候他從來不罰你隻用竹板打我。”
“我不知道。”
“真是煩死了，你怎麼能這麼笨一問什麼都不知道！今天我來是為了警告你，師父是我的，我喜歡他的模樣，你不準和我搶！”
喜歡柳大人的模樣？他長得那麼嚇人，怎麼會有人喜歡他啊。
我點頭。
“我不和你搶。”
“那就好！認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你不是我的妹妹，更不配和我搶師父！”
夏朝盈走了。
......
自從上次替我挨打之後，阿嬤的身體明顯變差了，阿嬤對我說她的年紀大了，變差是遲早的事，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她讓我不要記恨太子，不要記恨啟國的王室，彆人怎麼說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自己可以選擇怎麼做。
阿嬤說的話我隻能聽懂一半，剩下的，我理解不了。
夏朝盈開始頻繁地欺負我，她認為我在搶走她的師父，師父偏心我不喜歡她。
可是，在她沒有出現之前，柳大人一直這樣對我啊，要說先來後到，應該是她想搶走柳大人才對。
不過沒關係，我不去柳大人那裡了，躲著她一些就可以了。
我躲著她，她卻故意來找我的麻煩。
阿嬤被她下令抓去又毒打了一頓，等我從後山玩耍回來，看見阿嬤被丟在屋子裡，奄奄一息。
我瘋了一樣跑去找柳大人，求他救救我的阿嬤。
柳大人用藥再次救回了阿嬤一條命，可阿嬤的身體卻徹底垮了。
阿嬤強撐著身體又活了一年，最終還是死了。
我求柳大人能不能想辦法再救救阿嬤，可柳大人卻告訴我，他沒辦法乾預左右凡人的生死。
阿嬤死的那年，我六歲。
她臨死前的最後一句話，是讓我不要恨他們。
憑什麼我不能恨，我什麼都沒做，就被他們惡意害死了唯一的阿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