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姐姐,我媽還能救回來嗎?”
“我儘力。”
去地下室看張大嬸,她看見我來了,氣得在籠子裡撲騰跳腳。
“放我出去!你們把我女兒怎麼樣了?!把我女兒還給我!”
“你的女兒現在很安全。”
她聽見我的話,忽然又開始賣慘。
“你剛搬來,不知道我以前過得都是什麼苦日子,我的丈夫喝酒打牌不務正業,喝醉了就回來打我,我被打得最慘的那次,這隻眼睛差點瞎了,我想離婚,但是周圍的人包括我父母都勸我忍一忍,說結了婚以後都這樣,很多人都是這麼過來的,等孩子長大了就好了。
我忍了二十多年,終於,我的兒子長大了,我以為他終於能給我撐腰了,沒想到他竟然勸我忍一忍,說我和他爸這麼多年都過來了,為什麼我閒著沒事要拿這種事來麻煩他,我好恨啊!”
靜靜地聽著張大嬸的哭訴,她擁有之前作為人的一切記憶和感情,這種怪物的迷惑性很大。
“你的女兒呢?你為什麼沒有咬死她?是因為沒有找到嗎?”
張大嬸見我對她的賣慘無動於衷,收起那副可憐兮兮的表情,雙手抓住籠子,目光陰森地盯著我。
“她還算沒有白養,是向著我的,就是有的時候不太聽話,我不想咬死她,但是我想殺了村子裡的所有人,那群人最討厭了!平時在背地裡嚼舌根嘲笑我被丈夫家暴!還有周家的那群親戚,和那個該死的老畢登一起欺負我!他們都該死!”
“我們家又沒有得罪過你,搬來後幾乎沒和你們村的人接觸過,為什麼你第一個報複的是我們家?”
“因為我嫉妒你們!你長得好看你丈夫也長得好看,你們一家子都長得那麼好看,而且你丈夫對你又那麼好!你在家裡不用上班掙錢,連地都沒掃過,憑什麼世界上會有你這麼好命的女人?!”
我沒想到我平時待在家裡什麼都不做,就被人奇葩地平白記恨了。
而且我一點都不覺得我命好,她羨慕我在家裡不上班不做家務,卻不知道我在此之前失去了多少重要的東西,家人,地位,神劍,我的事業全都沒了。
觀察的差不多了,我用法術剔除掉張大嬸身上的衣服,果然和我猜的沒錯,無數黑線從她心口的位置爬出,像蛛網一樣朝四肢的經脈蔓延。
控製影響張大嬸的,是她的負麵情緒。
青璃的詛咒就是一個無限擴大她負麵情緒後的產物,它從負麵的情緒中汲取力量,也用負麵的情緒操控傀儡。
我用銀針封住張大嬸的經脈,阻止她體內的黑線蔓延,然後用銀針將屍毒一點點逼出。
黑色腥臭的液體順著銀針導出滴在地上,地下室彌漫著有種類似臭雞蛋混合死老鼠的味道。
張大嬸恢複了一些正常人的神智,但是身後的尾巴依然還在,她的眼神明顯變得善良了。
“發生什麼了?我怎麼在這裡?”
我和她說了今晚發生的事,她不信。
“放我出去!我要報警!你在對我做什麼?救命!”
剛被我用銀針壓製下去的屍毒因為她情緒激動,立刻有反撲的跡象。
用定身術將張大嬸定住,我把周薇薇叫來隔著籠子安撫她的情緒。
我則把剛才奏效的治療方法記錄下來,等研究所的人發現這裡的亂況後,一定會派人來處理,我想將這個治療方法交給他們,但同時又不能暴露自己的行蹤。
蘇清槐也是個怪物,如果我被研究所的人發現了,我害怕他一激動做出更恐怖的事。
確定汙染源是什麼,我想到村子裡這麼多人,去縣城活動過接觸到汙染水的很有可能不止一人。
我去找到周大伯,想排查清楚村裡接觸過汙染水的人,卻看到周大伯正在應對勸阻在這時候想離開村子逃走的人。
這種以為逃走就安全了的人不止一個,而是以家庭為單位,一共有幾百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