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之後,洛惟依向前了兩步,然後她的腳步忽然就因為一句話而停滯了起來。
因為言若帶著笑說:“我陪你一起吧。”
在她腳步停滯的一瞬間,言若的腳步跟上了她,目光堅定,溫柔中又帶著心疼。
洛惟依看著她,隨後點了點頭。
從公交車上下來,言若陪著洛惟依去了第一人民醫院。
消毒水的氣味實在是過於明顯,這一路上,洛惟依都顯得很沉默,她似乎在擔憂著什麼,可是言若不知道怎麼去安慰她。
她不知道洛惟依在擔憂什麼,她能給的隻有她的愛和陪伴。
如果……如果她有能力就好了,有能力的話,就可以給洛惟依一個家了。
一個,等待著她的,充滿著溫柔和愛的家,她再也不需要去和那些人虛與委蛇,可以在這個家裡展露她的脆弱和難過。
如果真的可以給她一個家就好了。
洛惟依來到頂級護理的病房前,病房的牆上貼著病人病床的編號,監護醫生,負責護理的護士長和病人的名字。
洛雲深。
洛惟依停在了這個病房前,低聲對言若開口,似乎還帶著猶豫:“……你在外麵等我就好。”
言若想象不出來她的心情,也聽不出她聲音裡的喜怒,於是她點了點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洛惟依的手放在了門把手上,然後轉動了一下門把手,“哢噠”一聲,門就開了。
洛雲深的形容有些憔悴,比洛惟依上次過來的時候,還要憔悴一些,大抵是人的生命真的走到了儘頭。
洛惟依關上了病房的門,抬眸直視著洛雲深,聲音還是生硬而冰冷的。
“父親。”
“知道我叫你過來是乾什麼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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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惟依笑了笑,開口聽不出喜怒,但是言若卻覺得,她一定是厭惡的。
洛惟依說:“不知道,對於父親的心思,我猜到的始終都在意料之外,索性不猜,等著父親說出來。”
說得還是很禮貌,可惜聽不出多少誠意來,對於洛惟依的這個態度,洛雲深心裡雖然惱怒,卻並不能多加反駁。
“薇薇,有的時候你總會讓我很欣慰,可是更多的時候,你會讓我更惱火,也罷,我也快死了,不和你計較這些。”
洛雲深把手放在了床頭櫃上的杯子上,開口慢悠悠的,帶著一貫的上位者姿態。
“我這次紆尊降貴的親自叫你過來,是為了讓你為我做最後一件事。”
洛惟依頷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即將不久於世,醫生說,我隻有半年可活了,所以我立下了遺囑,交給了我的律師,希望你能夠在我的葬禮上宣讀遺囑,了卻了我最後一樁心願。”
洛雲深看著她,這個和前妻幾乎眉眼一模一樣的女兒。
洛惟依笑了笑,笑裡並沒有多少失落,像是習以為常。
“好,我答應你。”
洛雲深歪頭,混濁的眼珠看向她:“你不好奇我的遺囑都寫了什麼嗎?”
“無非就是那些。”
洛惟依笑笑,十足禮貌:“父親還有什麼事情嗎?”
洛雲深也沒多在意她,搖了搖頭。
洛惟依繼續帶著禮貌的笑:“既然父親沒有什麼事情了,那我也就離開了。”
洛惟依轉身,禮貌的關上了門。
她出門迎麵就看到了微微皺著眉的言若,那一瞬間,言若眼睛裡的心疼幾乎都要溢出來。
怎麼會有為人父親這樣狠心的,竟然要把自己親生女兒的最後一絲價值都給利用完。
言若的心疼就像是一個漩渦,而漩渦中心的人是洛惟依。
她的洛惟依。
她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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