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是個傻瓜,那你還要我嗎?”
洛惟依的眸光動了動,她伸手捧住了言若的臉,微涼的手放在她溫熱的臉上,洛惟依看著言若的眼睛。
“我要啊。”
幾乎可以算得上繾綣的低語,又仿佛是另外一種承諾。
至少言若可以聽得到。
言若伸手握住了洛惟依微涼的手,低頭搓了搓她的手,又把它給包裹進手心裡。
她們兩個在最熟悉的路上慢慢的走。
“我聽說,洛水要和徐揚集團合作?”
言若低聲重複著徐揚集團的名字,開口問:“什麼時候的事?”
“是洛水酒會的那次,剛好碰見了徐揚集團的太子爺,難免多聊了幾句,然後他提了一嘴想要合作的事情,最後也就這麼敲定下來了。”
洛惟依聲音輕輕的回答。
“徐揚集團也不是善茬,你要小心一點應對他們。”
洛惟依的話音落下,又莫名多了句提醒。
言若聽的有些失笑:“徐揚集團再怎麼不好交涉,也不至於禍害到我,彆擔心。”
洛惟依似乎還想多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她轉移了話題說:“不過,也是許久沒見張氏的那位千金過來找你了,你不覺得奇怪嗎?”
“不奇怪,因為是我故意躲著她。”
言若理所當然的說:“我不想讓你誤會,更怕讓你難過,所以一直躲著她。”
言若握緊了她的手,說:“如果你因為這件事情難過了,對我來說就是一場災難,我雖然不是很厲害的人,卻也懂得,猜忌和懷疑就像是一場暴風雪,所帶來的傷害是永恒的,而你是我最珍惜的,我不舍得,更不忍心。”
“如果非要說的話,大抵是因為……我或許真的太喜歡你了吧。”
喜歡到看不得你皺眉,見不得你低頭,更舍不得讓你難過。
洛惟依聽著她這番情緒的剖白。
好像在她麵前,言若才是那個最沒有安全感的人,所以每次都會把她的心意毫無保留的剖白給她看。
好像在說:你看到我的真心了嗎?我是真的很喜歡你。
過度的沒有安全感會累積成一種疾病,洛惟依曾經得過病,知道其中的痛苦和無助,就像是言若所說的,她同樣不舍得。
“言若。”
洛惟依握著她的手,輕聲說:“有的時候我甚至希望,你不要總是對我那麼好,你對我太好,給了我棲息生活的土壤,在那樣的土壤中生活太久,我就會恐懼失去。”
洛惟依從來沒有這樣過,從來沒有。
她應該是理智的,不為感情而左右的。
可原來她也會害怕失去,也會主動開口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不知道她是不是刻意說出口的,至少能夠讓言若明白,這段感情並不是獨角戲,洛惟依也保持著她的沉淪。
大抵言若也能夠明白。
她從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媽媽,又失去了爸爸,沒有切身體會過那種體貼關愛,自然習慣總是為彆人付出,而自己總是被最後關懷到的那個。
所以她現在品嘗過體貼關懷的愛,就會害怕失去。
仿佛是在用另外一種方式來告訴言若。
她喜歡她。
或許沒有到愛的地步,或許是因為她愛而不自知,又或許是因為,她渴望被愛,卻又害怕被愛,所以不敢輕易給出自己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