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洗過澡的洛惟依頭發濕漉漉的粘在光潔的肩膀上,言若正坐在床上,手裡拿著毛巾笑嘻嘻的對著她揚了揚自己的手腕。
“過來,我給你擦頭發。”
洛惟依笑笑,穿好自己的睡衣坐在了她的麵前,她轉過身去,黑亮的頭發蓋住了她白皙修長的脖頸。
言若用毛巾細心的給她把濕漉漉的頭發一點點擦乾,卻在手略過洛惟依肩膀的時候,忽然看到了一道……疤痕。
言若的動作忽然頓住,洛惟依疑惑的轉身,卻忽然被她止住了打算轉身的動作。
“怎麼了?”
洛惟依不知道言若的動作為什麼頓住,隻輕柔著自己的聲音發問。
接著,洛惟依感受到言若的手指撩開自己位於肩膀上的睡衣遮擋,看到了那一道傷疤。
傷疤的顏色已經淡了很久,本來是不容易被人看出來的,但言若的眼睛很敏銳,言若的指尖觸碰上那道傷疤,洛惟依感受到她的指尖還帶著微微的顫抖。
“這道疤……怎麼來的?”
洛惟依的脊背微不可察的僵硬了一瞬間她隻搖了搖頭:“小時候……不懂事。”
“怎麼樣才叫懂事?”
言若的聲音依舊帶著顫抖,她的眼眶迅速彌漫上一層薄紅,朦朦朧朧的就像是一層淡紅色的霧,眼淚的凝結很快。
一滴晶瑩的眼淚滴落在言若的身上,融進言若的淺色睡衣上,一滴,兩滴,三滴,連續不斷的滴落。
洛惟依轉過身,看到了她通紅的眼眶,洛惟依輕輕的笑了笑,捧上她的臉,濕潤溫熱的臉被洛惟依捧在了手心。
“你都在我麵前哭幾次了?”
洛惟依輕輕晃了晃她的臉,眉眼氤氳著溫柔笑容:“彆人都說眼淚是珍珠,想得到你的珍珠也太過於輕易了吧。”
言若的眼淚還是一滴挨著一滴,洛惟依溫熱的指腹把那些眼淚給她輕輕擦去:“言若,彆哭了好不好?”
言若咬唇努力壓抑著自己不哭出聲音來,她深呼吸了好久,終於鼓起勇氣再次拿起手邊的毛巾,她看向她的眼睛,聲音帶著哭過的沙啞:“我給你擦頭發。”
在言若擦頭發的時候,好像還在無聲的掉著眼淚,洛惟依隻能憑借著她呼吸的聲音分辨她的情緒。
說來言若從另外一種意義上來說,仿佛上天對她的獎賞。
在最接近的幸福的時候,上天給了她第二個幸福,在她從前經曆的陰暗即將落幕,上天又偷偷的撥動時間的指針,讓她和言若相遇,相愛,相互扶持著品味最尋常幸福的生活。
明明言若自己曾經的日子也是常年的暗無天日,可麵對著自己,她總是容易掉眼淚,她也曾受過傷,洛惟依見過她身上的疤痕。
疤痕深深淺淺,有些疤痕也是很久之前留下的,那個時候的洛惟依在聽著為她做手術的醫生描述的時候,好像也流下了眼淚。
甚至在言若醒過來前不久,她的眼眶還是紅的。
想到了這裡,洛惟依好像也能明白為什麼言若總是容易哭。
她們的愛好像是對等的,付出對等,愛意也是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