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惟依和她互相抵著眉頭,近到可以看清彼此之間的眼睫毛。
她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努力用這種小動作去緩解內心的欣喜和緊張,那樣親昵的直麵著她的發問,洛惟依的心裡一直都有一個很確實的答案。
“我願意。”
洛惟依抬眸接觸到了她充斥著亮光的眼睛,又像被她灼熱的目光燙到一樣迅速低下了頭,開口就像是嗔怒般:“你早就知道答案了,乾什麼要再多問這一遍?”
言若低低的笑,帶著頗為肆意的模樣:“因為我喜歡聽你說這三個字。”
短短的三個字,洛惟依回答了她很多遍,大概言若是真的很愛很愛洛惟依,所以才會覺得自己無論給出多少承諾和愛意都不夠。
在那天開玩笑一樣的求娶她時,洛惟依回答的時候帶著猶豫,可在那個時候她們才剛確認彼此的心意沒多久,言若深知道,那時候的洛惟依比起婚姻,更注重事業。
那時她明明知道洛惟依或許會搪塞,或許會婉拒,她還是會選擇問出來,隻不過那時候的她從來沒有想過,洛惟依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會猶豫。
那一刻的猶豫,就足夠言若看清自己在她心裡的地位有多麼的重要,或許沒有她心裡最要緊的事業重要,但足夠同它比肩。
隻要那一刻的猶豫,也足夠她滿心歡喜的歡欣一整夜。
這是言若第一次大膽的問洛惟依願不願意嫁給她。
而第二次,就是在那場大雪裡,大學紛紛揚揚,是女孩子最喜歡的夢幻場麵。
她問洛惟依有沒有什麼想要實現的願望,洛惟依思考著她想要實現的願望,她想要實現的願望二三,最重要的竟然還是自己。
所以,在那場大雪裡,言若求了第二次婚。
而答案在經曆過時間洗禮後日漸明顯的愛意中再次得到了沒有絲毫猶豫的答案,那一刻言若的心情不是欣喜,而是狂喜。
那顆心臟即將脫離她的掌控,在這漫天的大雪裡。
真奇怪,明明言若曾經開玩笑一樣的說要把洛惟依娶回家,她很早就在為求婚這件事情做準備的,可為什麼一次又一次說出口“你願不願意嫁給我”時,軀體裡掌控一切的心臟總會不聽話的開始熱烈。
熱烈到她口乾舌燥,想要把麵前這個羞澀低頭的女孩熱烈擁抱進骨血裡。
第三次求婚,是在醫院。
那時,言若還躺在病床上,她看向洛惟依時隻看到了洛惟依兩處奔波的疲倦,儘管如此,她還是堅持每天過來照顧自己,仿佛隻有看到了自己時才會心安。
她說出求婚的字眼時,洛惟依帶滿疲憊的眼眸中緩慢湧動出光芒來,在此刻她的模樣才重新有了靈魂。
可她依舊責備自己胡鬨。
“不好好養病,不會都在想這個事情吧?”
她失笑,言語溫柔卻帶著擔心她的責備,語氣不重,甚至可以說毫無威脅:“你現在最要緊的事情就是把傷養好,不然的話你怎麼做到娶我這件事情?”
她帶著笑,眉目之間的疲憊卻並未褪卻:“這件事情可不好做。”
於是言若積極配合醫生的治療,她滿心滿眼的想,一定要快一點好起來才行,隻有這樣才能把她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下。
她再理智堅強,也需要一雙臂膀去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