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若一愣，看著她笑了出來。
“好。”
待在飛機上的舒予思抬手捏上了自己的眉心，她昨夜沒睡好，所以今天顯得疲憊。
夜晚她心底的傷疤疼了一陣，她在夢裡見到了大學時候的自己，那個時候的自己永遠都不會像現在的自己這樣，在做出一個決定之前猶豫。
一想到了自己的大學時期，她就想到了傷自己最深的那道傷疤，於是在今天上午，她去了這座城市的中心監獄。
她坐在玻璃牆那邊的時候顯得憔悴，再也沒有了從前在自己年少時候的明媚模樣。看到她如今麻木的目光，舒予思竟然會可憐她。
她的手放在了通話筒，舒予思的聲音傳到玻璃牆裡。
“你憔悴了很多。”
“這不就是舒小姐想要見到的我的下場嗎？”
舒予思的嘴角彎出一點笑：“我知道你怨我，但我今天過來不是為了看你狼狽的模樣的。”
“張馨元。”
舒予思輕聲叫她的名字，聲音通過傳話器清晰的送進了她的耳邊。
“我今天是過來同你真正道彆的。”
“……”
那邊沉默下來，她安靜下來的眉眼顯得更黯淡。
……
“你要出國了。”
張馨元平靜的透過玻璃看向她，眉目之間早就沒有了那些怨懟，她從對自己父親下手的那刻開始就明白了造成自己現在這樣的罪魁禍首究竟是誰。
所以，她沒有怨懟，反而有更多的愧疚。
所以在今天，她難得真心實意的對舒予思說：“既然你要出國了，那就祝你好運吧。”
她們透過玻璃對視一眼，最後舒予思放下了通話器，離開了這裡。
飛機穿過雲層，雲朵就像是一場夢，一場真實，柔軟的。充滿波折的夢。
舒予思看向上等艙的窗外，長出了一口氣。
手機響起信息震動，她打了個哈欠後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機。
臭小子：姐，落地記得給家裡報個平安
舒予思勾了勾嘴角。
姐：舒家公司交給你了，不要讓姐姐失望哦，照顧好自己
臭小子：知道啦
臭小子：【調皮】
舒予思關上了自己的手機，呼出自己心裡那口沉重的氣。
雲層裡被打進了陽光，那是嶄新生活的開始，更是她一直想要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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