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骸骨的咆哮帶著撕裂靈魂的痛楚與暴怒,在青銅巨鼎空間內瘋狂回蕩!裂口深處,那兩點猩紅光芒死死鎖定吳天邪,怨毒幾乎化為實質!它被徹底激怒了!褻瀆的冰傀拖延的時間,正以秒為單位飛速流逝!
吳天邪單膝跪地,七竅滲出的血珠滴落在冰冷的青銅地麵,暈開刺目的紅。右臂骰淚之痕處傳來的撕裂痛楚深入骨髓,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靈魂的虛弱。左臂符甲光芒黯淡,表麵被灰白冰晶侵蝕的裂痕如同蛛網蔓延。識海中,阿箐沉寂的淵核依舊冰封,天道意誌殘留的恐懼烙印在極限透支下蠢蠢欲動。
生路?隻有一線!
他的目光,穿透翻湧的灰白死亡霧氣,死死釘在裂口深處——釘在那龐大骸骨軀體上,幾根深深嵌入其骨骼、雖然斷裂卻依舊閃爍著微弱不屈暗金符文的青銅鎖鏈上!那是禁錮!是鎮壓!更是……這恐怖骸骨唯一的弱點!
“符甲…燃魂…兵鋒所指…唯此而已!”吳天邪眼中血絲密布,近乎瘋狂的意誌在咆哮!他不再有任何保留!識海中殘存的精神力如同最後的薪柴,轟然點燃!左臂黯淡的符甲驟然亮起,強行抽取著空氣中僅存的金鐵精氣,甚至主動吞噬著侵蝕自身的灰白冰晶中的死亡法則之力!劇痛如同億萬鋼針刺入靈魂,但他不管不顧!
嗡——!
符甲表麵的暗金紋路前所未有的清晰,如同活了過來,流淌著熾熱的光!一股慘烈、決絕、破釜沉舟的“兵鋒”意誌從符甲中透出,竟隱隱與這巨鼎空間中散落的無數破碎兵器殘骸產生共鳴!絲絲縷縷殘存的、不甘沉寂的殺伐之氣,從那些斷戟、殘戈、碎甲上被引動,如同受到征召的殘兵,彙聚向吳天邪的左臂!
符甲燃魂·兵鋒聚!
“不夠!還不夠!”吳天邪在心中嘶吼!這引動的殘兵之氣,對付普通敵人或許足夠,但要撼動那禁錮遠古恐怖存在的符文鎖鏈,還差得太遠!
他的目光猛地掃向巨鼎那巨大的裂口邊緣!那裡,斷裂的鎖鏈根部,以及鼎壁破碎處,流淌著大片大片早已凝固、如同暗金琉璃般的“血液”!那是當年鑄造此鼎、布下禁製的強者留下的……神性真血!雖然曆經萬載,神性早已流失殆儘,但其內蘊含的、屬於鼎主人的一絲不屈戰意和法則烙印,卻依舊沉澱其中!
“給我…吞!”吳天邪眼中閃過一絲狠絕!左臂符甲猛地爆發出強大的吸力,目標直指最近處一片凝固的暗金“血泊”!
嗤——!
如同燒紅的烙鐵插入寒冰!符甲接觸那凝固神血的瞬間,一股難以想象的洪荒戰意與法則反噬如同決堤的洪流,狠狠衝入符甲、衝入吳天邪的軀體、衝入他燃燒的識海!
“呃啊啊——!”
吳天邪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嚎!全身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皮膚寸寸龜裂,鮮血如同泉湧!那洪荒戰意霸道絕倫,要將他渺小的意誌徹底碾碎!那法則反噬更是要將他同化為一塊冰冷的青銅!這是飲鴆止渴!是真正的自毀!
然而,就在這毀滅的邊緣,那燃燒的靈魂意誌,那骰淚之痕中蘊含的虛空湮滅之力,那符甲本身渴望吞噬進化的本能,竟在這極致的壓力下,強行擰成了一股!
“定!”識海深處,那沉寂的天道烙印似乎都在這狂暴衝擊下微微波動了一下,發出一絲冰冷至極的意念碎片,竟短暫地“定”住了那衝入體內的洪荒戰意洪流!
就是這一瞬!
“兵鋒…碎鎖!”吳天邪雙目赤金,左臂符甲在吸收了部分凝固神血後,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暗金光芒!整個手臂仿佛化作了一柄燃燒著暗金烈焰、纏繞著無數殘兵虛影、銘刻著古老符文的開天之矛!
他如同離弦之箭,拖著燃燒殘軀的流光,無視了骸骨再次凝聚抓來的恐怖骨爪被老鏽頭僅存的冰傀再次以自毀方式短暫阻擋),無視了洶湧而來的死亡霧氣右臂骰淚之痕本能地逸散出微弱銀輝湮滅靠近的霧氣),目標隻有一個——裂口深處,骸骨軀體上,那根閃爍符文最強烈、斷裂處最清晰的青銅鎖鏈!
轟!!!
燃燒著暗金符文的左臂,裹挾著殘兵之氣、強行吞噬的洪荒戰意、以及吳天邪燃儘一切的靈魂意誌,狠狠撞在了那根斷裂的青銅鎖鏈之上!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哢嚓……!
一聲輕微卻如同驚雷般的碎裂聲響起!
那根堅韌無比、蘊含強大禁錮法則的青銅鎖鏈,在斷裂口處,被這凝聚了所有力量的“兵鋒”一擊,硬生生崩開了一道新的、肉眼可見的裂痕!裂痕之中,原本微弱閃爍的暗金符文驟然變得刺目,如同回光返照,隨即……徹底熄滅!
嗡——!!!
整個青銅巨鼎空間,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死寂湖麵,劇烈地、無聲地震蕩起來!鼎身上所有明滅的古老符文,在這一刻齊齊黯淡!一股無法形容的、仿佛來自洪荒歲月之前的悲鳴,從巨鼎深處傳來,如同神器的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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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