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髓泉眼洞窟之外,璿光真人早已感知到那股衝天而起、混合著星辰生機與寂滅終焉的磅礴氣息,心中又是驚喜又是複雜。他帶著幾位核心長老,恭敬地等候在洞外。
當洞窟石門緩緩開啟,吳天邪邁步而出時,所有人都感到一股無形的威壓撲麵而來,令人心悸。他模樣已恢複年輕,甚至更勝往昔,黑發披肩,眸蘊星辰寂滅,身姿挺拔如嶽。那件破損的戰袍早已更換,一身簡單的北辰宗客卿長老袍服,卻難掩其體內那如同洪荒凶獸般的可怕力量。左臂自然垂下,袖口處隱約可見暗紅猙獰的臂甲輪廓,氣息內斂,卻更顯深不可測。
冰墟行者無聲地跟在他身後,銀白眼眸依舊清冷,氣息也已恢複平穩,周身空間蕩漾著細微的漣漪,顯然實力也有所精進。
“恭喜吳天道友前輩)傷勢儘複,道行大進!”璿光真人帶著眾人連忙上前,由衷地恭賀道,語氣中充滿了感激與敬畏。若非眼前之人,北辰宗早已化為曆史。
吳天邪微微頷首,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璿光真人身上:“宗主不必多禮。宗門損失如何?外界情況怎樣?”
璿光真人臉上喜色稍斂,化作沉重,將戰後情況簡要說明。鎮族星艦損毀近半,弟子傷亡慘重,資源消耗巨大,可謂元氣大傷。好在天狼帝國因狼帝赫骨隕落、骰淵勢力暫時隱退而陷入內亂,無暇外顧,給了北辰宗寶貴的喘息之機。宗門正在全力重建,清理古隕星海戰場,試圖回收一些有價值的殘骸。
“星老他……”璿光真人聲音低沉,帶著悲痛與愧疚。
“星老前輩為守護宗門而逝,死得其所。”吳天邪沉聲道,“他的犧牲不會白費,北辰宗的星火,必將延續。”
他頓了頓,繼續道:“骰淵議會雖暫時退去,但其威脅並未解除。無麵者被我放逐,絕不會善罷甘休。議會圖謀甚大,千流星域乃至周邊星域,恐都已是其棋局的一部分。宗主還需早做打算,提升實力,聯絡周邊人族勢力,共抗大敵。”
璿光真人凝重地點點頭:“道友所言極是。經此一役,我宗上下已深知骰淵之恐怖。我已下令開啟宗門所有密藏,不惜代價培養弟子,同時派使者前往周邊星域,試圖聯絡其他可能遭受骰淵滲透的勢力,共商對策。”
他看向吳天邪,語氣誠懇無比:“吳天道友,北辰宗能得存續,全賴道友與冰墟道友力挽狂瀾。此恩重於星辰!道友若有任何需要,北辰宗上下必傾力以赴!若道友不棄,我願奉道友為宗門太上客卿,地位與璿璣老祖等同,共享宗門一切資源!”
幾位長老也紛紛附和,眼神熱切。若能留下這兩位強援,北辰宗必將穩如泰山,甚至能更上一層樓。
然而,吳天邪卻搖了搖頭。
“宗主好意,心領了。但我二人誌不在此,尚有要事需前往他處,無法久留。”
璿光真人等人聞言,臉上頓時露出難以掩飾的失望之色,但也知道這等強者絕非一隅之地所能束縛。
“不知……道友欲往何方?若有需宗門相助之處,儘管開口!”璿光真人仍不死心。
吳天邪略作沉吟,道:“確實有兩事,需勞煩宗主。”
“道友請講!”
“其一,我需一份儘可能詳細的、關於‘鐘殞之墟’以及周邊未知星域的古老星圖與所有相關記載。”吳天邪說出了第一個要求。混沌鐘碎片的下落,始終是他的核心目標。
“鐘殞之墟?”璿光真人臉色微變,顯然知曉此地的凶名,“那是連光都無法逃逸的宇宙絕地……道友欲往彼處,定要萬分小心!”他沒有多問緣由,立刻吩咐下去,“搖光長老,立刻去藏書星閣秘殿,將那份‘遠古星殞圖’以及所有相關秘卷拓印一份,速速取來!”
“是!”搖光長老領命,立刻化作星光離去。
“其二,”吳天邪看向璿光真人,“我希望北辰宗能成為古禹界殘部暫時的庇護所。我會將他們所在的星域坐標給你,他們是我故人之後,還望宗主能照拂一二,給予一片休養生息之地。”
他承諾過秦虎,要為古禹遺民尋找一個安身之所。北辰宗經此一劫,更需要補充人口,古禹遺民雖弱,卻血脈不凡,正可互補。有這份香火情在,北辰宗應當不會虧待他們。
璿光真人聞言,立刻鄭重保證:“道友放心!古禹界道友既是道友故人,便是我北辰宗貴賓!我即刻便安排星艦前去接引,必以禮相待,劃出資源豐沛的星域供其居住,絕不會讓其受半分委屈!”
“如此,便多謝了。”吳天邪點頭。了卻這樁心事,他也算對得起古禹遺民和皇者禹的傳承了。
很快,搖光長老去而複返,將一枚散發著古老氣息的玉簡呈上:“吳天前輩,這是您要的星圖與記載。其中大部分區域都已無法考證,危險重重,請務必謹慎。”
吳天邪接過玉簡,神識一掃,其中果然記載著遠比普通星圖更加古老、更加廣闊的星域,許多地方標注著骷髏頭和各種警告符號,其中一片巨大的、被特意標注為暗紅色的空白區域,旁邊正是古蝌蚪文寫著的“鐘殞之墟”四字!甚至還有一些模糊的路徑指向那裡,但都中斷於各種危險絕地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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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夠了。”吳天邪收起玉簡,這比他預期的還要好。
所有事情交代完畢,去意已定。
璿光真人知無法挽留,便道:“道友遠行,豈能無代步之物?宗門雖受損,但還有幾艘最新銳的‘北辰破曉級’高速星艦,性能卓越,便贈予道友一艘,聊表心意。”
吳天邪這次沒有拒絕,點頭接受。有一艘性能良好的星艦,確實能省去不少趕路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