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良的晨霧裹著鹿仙貝的甜香漫過東大寺的朱漆山門時,張三昊正蹲在大佛殿前的銅燈旁,用手指丈量燈柱上刻著的唐式雲紋。那些紋路在晨光裡泛著青綠色的鏽跡,卻在他指尖劃過的瞬間,浮現出淡金色的咒痕——和林晚秋母親日記裡夾著的"唐密護符"拓片如出一轍。
"張哥快看!"蕭凡舉著手機衝過來,屏幕上是無人機俯拍的實時畫麵:大佛殿的正方形基座與盧舍那大佛的坐姿形成完美的"卍"字投影,而投影的四個端點,正好對應著寺內四座唐代風格的經幢。林晚秋推了推鼻梁上的特製眼鏡,鏡片上跳動著經幢的聲波頻率:"每座經幢的銅鈴振動頻率都不一樣,但組合起來......"她突然頓住,眼鏡反射出佛像右手的特寫——那隻施無畏印的拇指與中指相扣,形成了個詭異的閉環。
張三昊踩著木屐繞到大佛背後,袈裟下擺掃過布滿青苔的台基。他忽然停在某處凹陷前,那裡的石紋像極了被利器鑿過的痕跡。掏出隨身攜帶的朱砂筆,他蘸著礦泉水在石麵上補畫了幾筆,凹陷處竟浮現出半闕《金剛經》的梵文——正是鑒真和尚東渡時傳下的"鎮邪真言"。
"不對勁。"林晚秋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她剛用光譜儀掃描完佛像的掌心,"施無畏印本該是拇指與食指相撚,象征"施與眾生無畏",但這尊佛像的手勢被人動過手腳,拇指扣住中指形成"鎖魂結",把鎮壓的邪祟困在了佛體內部!"蕭凡突然"哇"了一聲,他的無人機攝像頭捕捉到佛像左耳後的暗格,裡麵露出半截繡著幽冥閣標記的黑色綢緞。
張三昊躍上佛台,指尖在佛像衣紋的褶皺裡遊走。這些唐代工匠雕刻的衣紋看似隨意,實則暗藏玄機——當他摸到佛像胸口的"卍"字紋時,整座大殿突然傳來低沉的嗡鳴。林晚秋的眼鏡瞬間爆發出刺眼的紅光:"能量場失控了!聲波頻率正在接近次聲波範圍,會讓人產生幻覺!"她迅速調出手機裡的唐代樂譜數據庫,屏幕上《蘭陵王入陣曲》的音符正與經幢的鈴聲產生奇妙共鳴。
"是密宗的"聲聞破障"!"張三昊突然開口,他單掌貼在佛像的掌心,"鑒真大師當年用唐代梵唄的聲波鎮壓邪祟,現在有人篡改了佛像手印,讓護持咒變成了困魂咒!"他從背包裡掏出支特製的嗩呐,這是蕭凡根據《唐六典》記載3d打印的複製品,黃銅喇叭口上還刻著道家的"雷令符"。
吹奏的第一個音符響起時,殿外的鹿群突然躁動起來。張三昊踩著唐代樂舞的步點繞佛而行,嗩呐聲時而如梵唄莊嚴,時而似龍吟高亢。林晚秋盯著眼鏡上的頻譜圖,突然喊道:"降e調!保持這個頻率,正好能和佛體內的邪祟產生共振!"蕭凡操控無人機飛到四座經幢頂端,將采集到的鈴聲數據實時傳輸給張三昊的嗩呐調音器。
當《破陣樂》的旋律在大殿裡炸開時,盧舍那大佛的胸口突然裂開道縫隙,湧出股黑霧。黑霧在空中凝結成個穿著和服的虛影,腰間卻掛著塊龍虎山樣式的玉佩。張三昊猛地變換指法,嗩呐聲轉為《往生咒》的調子,虛影發出刺耳的尖叫,和服的袖子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中文咒文——竟是幽冥閣的"血河噬魂咒"。
"是中日混血邪修!"林晚秋快速拍下虛影的特征,"和服下擺的家紋是日本的佐藤氏,玉佩卻是龍虎山正統的"三清鈴"樣式!"蕭凡突然指著佛像底座,那裡的青苔正在剝落,露出幾行用朱砂寫的漢字:"吾佐藤明,母為唐女,隨鑒真東渡......誤入歧途,以佛鎮邪,反被邪噬......"
張三昊的嗩呐聲突然拔高,形成道金色的音波。他同時捏起道家的"雷訣",指尖與嗩呐的音波產生共振:"以唐音破倭咒,以道力輔佛威!"隨著最後一個音符落下,虛影發出聲淒厲的哀嚎,化作點點金光鑽進佛像的掌心。那隻被篡改的施無畏印緩緩舒展開來,拇指與食指相撚,重新綻放出柔和的白光。
大殿的嗡鳴漸漸平息,林晚秋蹲在底座前,用軟尺丈量那些懺悔銘文的間距:"這些字的排列方式......是按照唐代的"九宮飛星"布局刻的!"她忽然在某行字下發現個微小的凹槽,用探針挑出裡麵的東西時,瞳孔猛地收縮——那是半片與趙無常妻子魂魄波動一致的玉佩碎片。
蕭凡的無人機傳來警報,屏幕上顯示寺外的櫻樹林裡出現異常能量反應。張三昊望向殿外,陽光穿過雲層,在地上畫出道巨大的符痕——那是由東大寺、春日大社、興福寺共同組成的"三寺鎮國陣",而他們剛剛破解的銅佛陣,正是這個大陣的核心樞紐。
"佐藤明在銘文中說,他把"那個女人的魂魄碎片"藏在了"三寺三水"之下。"林晚秋快速翻譯著剩餘的文字,"他提到"十殿閻羅"曾威逼他用佛陣養魂,否則就毀掉鑒真大師的遺物......"張三昊突然按住腰間的桃木劍,劍身在劍鞘裡微微震動——這是靠近天璣七符時才會有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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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降臨時,東大寺的僧人送來剛沏的抹茶。張三昊看著茶碗裡的漣漪,突然想起出發前龍虎山長老會的警告:"東瀛邪術善用佛道外衣,汝等切記,破陣易,守心難。"他抬頭望向重新合攏的佛像胸口,那裡的"卍"字紋在夕陽下泛著微光,仿佛在訴說著千年前那個混血玄修的掙紮與懺悔。
蕭凡正對著無人機傻笑,他剛收到茅山發來的密信,說在京都的古籍庫裡發現了佐藤明與林晚秋母親的通信記錄。林晚秋則在研究那半片玉佩碎片,她的祝由術感應到碎片裡殘留著段模糊的記憶——個穿著唐裝的女子,正在教年幼的佐藤明寫漢字"善"。
離開東大寺時,鹿群溫順地跟在他們身後。張三昊回頭望了眼盧舍那大佛,佛像的施無畏印在暮色中格外清晰。他忽然明白,所謂鎮鬼陣,鎮的從來不是外在的邪祟,而是人心深處的執念。就像那銘文最後寫的:"佛即心,心即佛,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車窗外,奈良的街燈次第亮起,像串落地的星辰。林晚秋的平板電腦上,《符籙物理學》的最新章節正在自動保存,標題是《論唐代梵唄聲波與道家咒音的共振頻率》。蕭凡則在直播平台上發布了新視頻,畫麵裡是他用無人機拍攝的東大寺全景,配文:"當唐代嗩呐遇上日本大佛,這波文化輸出我給滿分!"
張三昊摸出那半片玉佩碎片,它在掌心微微發燙。遠處的京都方向,道幽藍的光閃過——那是幽冥閣的信號,還是新的陣法在等待他們破解?他握緊碎片,指尖的溫度與千年前的朱砂銘文產生了跨越時空的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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