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的清晨,薄霧像未散的硝煙,纏繞在寶塔山的腰際。
張三昊站在山腳,掌心的地隻印微微發燙。自從在南極與枉死城產生共鳴後,這枚融合了古今智慧的印記,便像一顆被喚醒的心臟,與九州地脈同頻跳動。
"張半仙,你確定要在革命聖地搞大型道術儀式?"蕭凡背著劍匣,嘴裡嚼著紅棗,一臉擔憂,"要是被當成封建迷信抓起來,我可不保你。"
"放心,我們是來"文物維護"的。"林晚秋舉著特製的ar眼鏡,鏡片上正疊加著寶塔山的風水模型,"根據《葬書》和現代gis係統分析,寶塔正好位於延安地脈的"龍首"位置。"
她頓了頓,銀鐲在陽光下泛著溫暖的光,"我母親的日記裡提到過,二十年前,她和一批玄修者曾在這裡布下過一個特殊的陣法。"
"特殊在什麼地方?"張三昊問。
"它不是用來戰鬥的。"林晚秋的眼神變得莊重,"而是用來守護的。"
三人沿著山路拾級而上。山風帶著黃土高原特有的乾燥氣息,吹得人胸口發悶。寶塔山的石階被歲月磨得光亮,每一步踏上去,都像是踩在厚重的曆史上。
"到了。"在寶塔正南方的一處平台,林晚秋停下腳步。她蹲下身子,用手指拂去地麵的塵土,一塊刻有模糊符紋的青磚顯露出來。符紋的樣式古樸,卻隱隱與張三昊胸口的升授籙印記相呼應。
張三昊蹲下仔細觀察,眉頭微蹙:"這是"艮卦止戈"的變體,加入了......嗯?這是軍陣的排列?"
"沒錯。"林晚秋調出母親日記的掃描件,指著其中一頁,"看這裡,"以信念為薪,以萬眾為爐"。我母親她們當年是和八路軍的戰士們一起,用"信念"作為陣眼,布下了這道"保衛延安護城符"。"
"用信念做陣眼?"蕭凡聽得咋舌,"這也太玄了吧。"
"不玄。"張三昊站起身,望向山下延河緩緩流淌,"道術的本質,是溝通天地,借用外力。但最強的外力,從來不是天地,而是人心。"
他深吸一口氣,從懷中取出三枚新製的符籙,遞給同伴:"這是我根據心燈符籙改良的"信念凝聚符籙"。它不會強迫任何人的意誌,隻會像一麵鏡子,彙聚起每個人心中本就存在的善念與希望。"
林晚秋接過符籙,指尖輕輕一觸,符紙便泛起一層柔和的金光。她能感覺到,銀鐲內母親的殘魂似乎在輕輕回應。
"我來引導陣法。"張三昊將一枚符籙按在刻有符紋的青磚上,地隻印在掌心綻放出耀眼的藍光,"蕭凡,你用無人機把另一枚符籙送到寶塔頂層,記得保持在"乾位"。晚秋,你站在"坤位",用祝由科的心法穩定陣心。"
"明白!"蕭凡一個箭步竄了出去,動作利落得像隻猴子。
"小心點!"林晚秋叮囑道,隨即盤膝而坐,閉上雙眼,口中念念有詞。祝由科的心法如同一股清泉,從她的丹田湧出,順著經脈流淌至四肢百骸,最終彙入掌心的符籙。
張三昊踏起禹步,步伐穩健而莊嚴。每踏出一步,腳下的土地便微微震動一下,平台四周隱藏的符紋也隨之亮起。他口中誦念真言,地隻印的藍光與林晚秋符籙的金光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光柱,直衝雲霄。
"起!"隨著他一聲大喝,整個寶塔山仿佛蘇醒了。
山腳下,晨練的市民們驚訝地發現,寶塔周圍的空氣似乎變得格外清新,陽光透過薄霧灑下來,帶著一種令人心安的力量。幾個正在拍攝短視頻的年輕人,鏡頭裡的寶塔竟泛著一層淡淡的光暈。
"這是特效嗎?也太逼真了吧!"
"我怎麼感覺渾身充滿了乾勁?"
"今天一定要好好工作!"
無形的善念與積極的情緒,像涓涓細流彙入張三昊布下的陣法。信念凝聚符籙如同一個巨大的共鳴器,將這些分散的念力彙聚、放大,注入到古老的"保衛延安護城符"中。
突然,寶塔頂層傳來蕭凡的驚呼:"老張!有情況!"
張三昊抬頭,隻見寶塔頂層的簷角處,一團漆黑如墨的霧氣正試圖侵入塔身,霧氣中隱約傳來鬼哭狼嚎之聲。
"幽冥閣!"林晚秋猛地睜開眼睛,銀鐲發出清脆的響聲,"他們想汙染這裡的地脈!"